而变得熟悉的感觉,让他特别慌乱,慢慢抬手,别扭道:“阿母,小妹。”
邓氏很久没听见于可远这样敬重地同自己讲话,愣了半晌,才轻叹一声,“可醒酒了?头还疼吗?”
“还好,阿母帮儿子倒杯温水吧。”
邓氏又是一怔,像是没听懂一样,疑惑问道:“可远,你说什么?”
“没事了,儿子自己倒吧。”
于可远本想借着倒水来拉近母子之间的情分,没想到,正因以前情分太过生疏,让邓氏感到不对,当然不是怀疑于可远的身份,而是担心他借此向自己要钱出去鬼混。
邓氏无奈地笑笑,说道:“你在想什么阿母心里清楚,钱都用来置办这个月的吃食,一点都没有了,你一会若是要打,轻点就好。打死我不要紧,你和阿囡怎么活?”
于可远眼睛有些泛酸,他很想告诉阿母,以前打人的不是自己,可说出来谁能相信?就连他都觉得自己现在是做梦,盼着一觉醒来就能穿越回去。
邓氏年近四十,身子骨却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硬朗。自从父亲病逝,这个家全靠她一人撑着,每年春秋耕几亩薄田,冬夏给村里的大户人家打零工,就算在家里也要做鞋,等集会走到县里卖掉。
本来她攒了几吊子钱,想给阿囡请个嬷嬷教规矩,等些时日送到大户人家当丫鬟,被于可远拿走胡吃海喝,现在这个家,真的是家徒四壁。
从厨房出来,邓氏端来一碗温水,送到于可远床前的案几上。
“多喝些,头就不疼了。”
于可远喝了一整碗温水,长舒一口气,头疼症状缓解,身体也有力气了,半靠在墙上看着阿囡。
“阿囡,过来让哥哥抱抱。”
阿囡连连摇头,猛退了几步,躲在邓氏的身后,探出惊恐的眼神望着于可远。
于可远满脸苦涩,无奈地一笑,在这对母女眼中,自己应该就是讨债的吧?只能说前身的死,将这对母女解脱了。
“阿囡,帮阿母把厨房的那碗肉粥拿来。”邓氏宠溺地摸了摸阿囡的脑袋瓜。
阿囡蹦蹦跳跳去了厨房,很快端出一碗肉粥,放在破了角的案几上。
肉粥,几块零星的肉沫,连米都少得可怜,看上去是如此扎眼。
“吃吧,我和阿囡吃过了。”邓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