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陈奇把孙秀的裤子扒下来一看,见血肉模糊,不禁皱眉说道:“好好的屁股都给打烂了,细皮嫩肉果然不禁打!”又埋怨道:“半山公也太阴损了,弄出了个什么破计策,要是我晚来一会儿,人就死了!真是坑害我兄弟!”
陈奇每日熬打身子,勤练武艺,身上常备的有治跌打损伤的药,拿了出来,伸手给孙秀涂抹。
孙秀受疼,悠悠醒来,扭头一看,见是陈奇,恍惚了片刻,惊道:“陈公子?”
“别动,我给你上药呢。”
“啊?”孙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裤子被扒掉了,顿时大为羞惭,说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别说话了!”陈奇斥责他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谁还没见过男人的屁股?扭扭捏捏的,你们读书人真是麻烦!”
孙秀便不好再做声了。
把药涂抹完,陈奇也不给孙秀拉上,说是晾着好得快,又说道:“你这一身肉倒是真白静,像是大姑娘家。”
孙秀脸色微红,忙问道:“我怎么会在陈公子的马车上?”
“别叫我陈公子!你几岁了?”
“刚刚弱冠。”
“就是二十岁吧,我二十二,长你两岁。咱们生死之交,不必客套,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兄弟!”
“唔。”
“是半山公要我来救你的,说你即将有难,我要是不来,你怕是活不成,我就来了,果然看见你被打的半死,这才强行从他们的棍子地下把你给揪出来的。”
“半山公?他怎么知道我即将有难?”
“他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可我是冤枉的,都是我那恶毒的嫂子,唉……”孙秀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奇安慰他道:“别说了,等见了半山公再作打算。”
“去哪儿?襄邑?”
“我和半山公现在都来到阳武县了,已经安了住处,打算长留此地。”
“是么?”孙秀大喜道:“那可太好了。”又说:“之前的事情……”
“风声都过去了,官府捕风捉影,鸡毛都没捞着,早就不追究了。”陈奇笑了几声,说:“你先睡会儿养养精神,很快就到。”
“嗯。”
孙秀觉得伤口上凉丝丝的,又麻麻的,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只困得慌,随着马车的颠簸,便悠悠睡去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孙秀一睁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床上。
“醒了?”
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孙秀扭头去看,只见床侧站着两人,一个是陈奇,另一个正是半山公。
半山公笑吟吟道:“没想到一别之后,竟如此与你相见啊。”
孙秀面色发红,说道:“半山公不必耻笑晚生。晚生是平白受冤枉的!”
半山公问道:“你信奉的阳谋呢?”
“与阳谋有什么关系?”
“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盗嫂之名,那可是臭的很啊!你不得想方设法洗刷清楚?”半山公笑了笑,说道:“以你之前所说,凡事当用阳谋,那你就该去乡正那里告你嫂嫂,说她陷害你,让乡正给你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