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新一批生员要入县学,陈夫子道校舍不够用,将清一部分学生出县学。”陈祖谟说完,着重看着秦正埔两口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小蔓冷笑,陈祖谟真精明,拿两个表哥的前途来威胁秦家!
一听秦氏如果不跟着陈祖谟回家,儿子就没办法在县学待下去了,秦正埔和张氏果然急了,大郎是他俩将来穿金戴银的保障,谁敢毁了大郎的前途,他们就跟谁拼命!
“娘啊!”秦正埔焦急地催促。
比起嫁出去的女儿,白氏自然更心疼两个孙子,瞬间坚定了让女儿回去的心,“行了,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回去自己商量着来,好好过日子。”
秦氏身子颤了颤,绝望地望向自己的爹秦三好。却没想到秦三好更干脆,“地里还忙着,就不留你们用饭了。”
陈祖谟站起来得意地笑,“好了,娘子,带上孩子们跟为夫走吧?”
秦氏不相信父母会这么绝情,“爹娘,你们真让女儿跟这个负心人回去?您不怕女儿回陈家连命都丢了吗?”
见陈祖谟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陈小蔓就知道,去破庙灭口的军汉就算不是陈祖谟派去的,他也是知情的!虎毒尚不食子,这家伙连畜生都不如。
明明知道女儿差点被杀死的秦家老两口却坚决点头,口口声声地说是为女儿好。
秦氏苍凉地站起身,“如果让我跟他回去,女儿宁愿死!”
“你就算死了也是陈家妇,要埋进陈家的祖坟里!”白氏也发了狠,这个女婿,绝对不能没了!
张氏也开始帮腔,“就是,大妹啊,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是陈家人就得听陈家的话。要我说这件事也不怪妹夫,谁让你进陈家门十三年也不给人生个儿子,妹夫不纳妾咋延续香火啊!”
秦氏的脸变得煞白,陈祖谟见大局已定,假惺惺地客气着,“子嗣之事自有天命,不怪我娘子。”
这个臭不要脸的!陈小蔓一拍小草。
小草立刻歪着小脑袋张嘴了,“娘一直跟我和姐姐一起睡,爹在家也是睡在书房里头。大黄说爹娘要睡在一起才能有弟弟呢。”
嗯?大黄回头,狗眼里冒出问号。陈小蔓嘴角一抽,这话能是大黄说的吗,她明明说的是隔壁的大牛,大牛!
秦氏委屈地呜呜直哭,她自嫁入陈家,就任劳任怨的,可陈祖谟嫌弃她是个不识字的村姑,话都很少跟她讲,同房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自她怀了小草后,更是连她的房门也没进过,她怎么生儿子?
见秦氏一哭,秦家人就知道这事儿是真的,白氏顿时来了底气,怒问女婿道,“真是这么回事?”
陈祖谟不慌不忙地答道,“因小婿在家之时需挑灯夜读,怕扰了妻女休息才在书房睡下。岳母稍安,以后定不会如此。”
“就是,不天天玩命读书,能考中状元啊,这事儿怪不得妹夫。”张氏抱定陈祖谟的大腿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