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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和我打哑谜,听得有些迷糊,可我们还没就“风筝”与“风筝线”展开讨论,却听屋内传来一阵吵嚷,我妈惊慌失措在那哭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多年前的不安感瞬间笼罩了我,当初外公出事时也发生过类似的境况。在我惊慌之际,有人用力握住了我的手。一抬头,正对上林汉聪的面庞。似乎重新得到了某种力量,让我能驱动双腿,朝屋中走去。
我未曾想,与外婆在书房的那次谈话会成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望着她面带微笑的睡颜,从此便成了永别。
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我看着妈妈将外婆的照片被安放到外公的照片边上,有那么一瞬我好像意识到,死亡并不仅仅代表分别——它也意味着重逢。而这一次,外公与外婆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理解是一方面,想要就此安然度过悲伤却是另一方面。外婆去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总觉得她还在家,就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手里拿着钩针,做着各式各样的杯垫、罩布。
外婆头七那天我妈做了四季烤麸,餐桌上,我看着那道菜,眼泪就忽然下来了。至亲离去,有太多东西都会成为回忆的纽扣,只是稍稍触碰,情绪便彻底决堤。
“我吃饱了。”我很少会在晚餐时剩下那么多,平日里家教严,也不让那么浪费食物。可到底是特殊情况,我妈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让我上楼做作业去。
到了房间,一坐下就看见外婆先前拿钩针给我做的钢笔套子,眼泪再度落下,抽噎了半天,像根本停不下来。
外头响起敲门声,我喊道:“不用管我。我就想一个人待着。”
等到哭罢,彻底收拾好情绪拉开门,便看见外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鱼丸。边上还压着一张字条:我不会安慰人,但是,赵心卉,我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我撇撇嘴,看着隔壁房间透出的光,随后主动上前去敲了敲门。林汉聪过来开门时,还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我把手里的那碗鱼丸往前一递:“我一个人吃不完,陪我吃。”
看见我不再把自己一个人闷着流眼泪,他好像长松了口气。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接过碗筷:“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