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闷头不语。
“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报名学生会，很容易当选。”系主任瞥她，“我瞧你平常机灵，才教导你。”
“谢谢主任。”苏黎谦虚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讲现实，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话，比金子都值钱。
尤其是陆家的话。
苏黎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收到了陆季初的短信，让她回去一趟。
陆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上车交给陆季初。
“太贵了，不适合在学校用。”
他手肘支着车窗，闭目养神，“丢垃圾桶。”
苏黎顿时无言以对。
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陆季初更知道她舍不得。
苏黎没理他。
再行驶过一个路口，快到陆宅了，陆季初忽然问，“你跳什么舞种。”
“古典舞。”
他侧过头，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娇软纤长，却有柔韧度和力量，是练舞蹈的身材。
陆季初没有上流圈的陋习，但也和上流圈交际。
那群人偏爱舞蹈生，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
“毕业典礼你表演吗。”
苏黎抿唇，“那天你来吗？”
“有时间会来。”
陆季初一贯是这副样子。
不明确的暧昧，不挑明的甜头。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车拐弯开进小区，陆宅是1号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砖瓦，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气派恢宏。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陆季初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陆季初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陆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陆淮康汇报工作。
是陆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陆季初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苏黎。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苏黎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苏黎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陆季初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苏黎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陆季初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苏黎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陆季初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苏黎面红耳赤。
进客厅，陆夫人正在和陆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