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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沈靖还太小、太年轻,不懂帝王权谋,逐渐被叶家架空了权力,到如今也只能与摄政王叶润堪堪打个平手。
我心知他这几年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见他如今越发稳重,也倍感欣慰。
“皇上多年未见,如今神略内明,英武外发,更显英雄之资。”
“月姐姐此话倒是不像你说的了。倒是你在北疆待了八年,甚是辛苦。我如今可是有能力了,姐姐你若有什么愿望,我定能满足你。”
我垂眸浅笑,心底一暖。
“姐姐你才刚回来,可知那林家老三要与你退婚一事?”
“自然知晓,这京城怕是早已传遍了。”
“你可喜欢他?可愿意与他成婚?若愿意的话……”
“陛下,他不愿,臣亦是不愿的,强扭的瓜不甜。”
“月姐姐!你明知道若是退婚,他身为林家的嫡子可以另娶,对他可没什么影响,但是你的名声……”
“臣若在意名声,早被那些个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了,还能像如今这般吗?”
“是那些文官迂腐!那些个老古板……罢了罢了此事以后再说。姐姐你才进京还没回钱府吧,我想钱夫人当是很想你的。我再不放你回去,蒋姨可是要怪我的。”
“那臣便不推辞了,臣告退。”
夜晚的承乾殿,灯火依然通明,沈靖闭眼揉了揉眉心。
“叶公公,你说人心是不是都如此易变呢?明明当年吵着闹着要娶月姐姐的也是他林亦舒,人呐,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叶公公惶恐,低眉伏在地上不敢多言,只听得那人一声长叹。
“罢了,朕自有办法。”
2
似乎是有些近乡情怯,离钱府越近我越发觉得有些胆怯。
还未走到府邸,我远远地就见到母亲立在那儿,冷风将她的衣摆吹得飒飒作响,勾勒出衣衫下那人单薄的身姿,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钱夫人蒋宜兰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女孩,只觉得感慨。
“我的小姑娘啊,天冷,饿了吗,进来吃饭。”
我早已哽咽说不出话,任由母亲拉着我的手往府里走去。
钱母握着女儿的手,在钱月看不见的地方,泪流满面。
她的小姑娘啊,当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玉手纤纤,肤若凝脂,哪会像今天这样满手粗糙的茧子和细小的伤疤。
她知道自己的姑娘在边疆定是吃了许多苦,才能在那满是五大三粗不服管教的大老爷们的军营里立足,但当她真的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这些苦留下的痕迹时,心还是如刀割般疼痛。
偌大一个国,竟要一个十五岁的大小姐上战场厮杀,这多么的荒唐可笑。
钱母只觉得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又刺痛,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缓缓抬起头,笑着拉着钱月进了府中。
待聊了许久,钱月回房,钱母伏在榻上止不住地哭泣。
“夫人,小姐回来了,这是喜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