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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的十二团龙袍,双肩日月,两袖华虫,背列五色星辰。
冠冕前圆后方,前后各垂十二旒。
每旒用五彩缫贯以赤、白、青、黄、黑五珠。
手中玉圭长一尺二寸,刻山纹图案。
萧明月站在祭天台之顶,望向台下的文武百官。
其中有格外亲密熟悉的面宠,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伙伴,看向她的时候好像连眼睛都闪着光,是对她绝对的服从和忠诚。
身边,宣诏官面西而立,以带着神圣感的声音诵念诏书。
而后将诏书放入木雕金凤的口中衔着,再以黄绒绳悬吊金凤,缓缓放下,直到平稳落入下方云盘之中。
金凤颁诏,云盘接诏,示以天道正统。
香案之下,以礼部尚书为首的百官三跪九叩。
皇城之外,耆老们带领百姓山呼万岁。
中和韶乐,八音迭奏,玉振金声。
萧明月手捧玉玺,端坐在皇位之上,预示着这场登基大典终于礼成,也预示着几百年来第一位女帝诞生。
大齐的亡国公主,终于驱逐了短命的大周王朝。
新朝后齐建立,万象更新。
立于高台之上,萧明月明白,这江山、这社稷,终究要她挑起来的。
这是她的责任,是对万民的交待,可却非她所愿。
她心里似有一处无涯的荒漠,即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也无法填满。
仿佛有什么种子深深种下,却再也无法发芽……
整个登基仪式耗时大半天,回到后宫之时,萧明月只觉疲惫。
“帝师何在?”半倚在龙床上,她问。
帝师刘清风,只长她五岁。
却是她身边的第一谋臣,更是她未来的皇夫。
可于登基大典的那万万人中,她并没有看见他。
他怎么可以缺席?
明明是他运筹帷幄,一直陪伴她、推着她、追随她,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呀。
“奴婢不知。”近身宫女恭敬地回,“许是出宫了?”
出宫?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萧明月纳闷。
到得晚间,刘清风回来了。
带着满身的雪寒之意,微醺。
“明月。”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抚了下萧明月的头发。
以后人人会称她皇上,陛下,也只有他会叫她的名字吧。
“你去哪儿了?”她扶住他微晃的修长身体,望着他三分清雅中透着七分出尘的面宠。
“我去探望一位知己故交。”他笑了下,“也只有今日才是合适的时机。”
萧明月微微凝眉。
前齐国破十年,她与刘清风相识七年。
她竟不知,他那样孤立于山仞,高渺于白云之人,何曾有过知己?
“为什么今日去?”她又问。
“明月,明月。”刘清风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看她,就好像看着天下仅有的稀世珍宝。
“因为你于万千臣民中享无尽荣光,这是你的功成之日啊。他在天之灵看到今日之你,方可安眠于九泉了。”
萧明月吃了一惊:那知己,竟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