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每一位医生都会给我洗脑,说做错了事情一定要诚恳道歉,最好也最让人心疼的方法就是下跪道歉。
“她这是怎么回事?”
江淮转头看向正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医生。
“温小姐这是想要您心疼她才会这样子的。”
不,不是的,我只是害怕会再次被留在这里。
可是触及到医生那警告的目光,那些想要反驳的话,噎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每次医生给我投来这种警告的目光,我都要遭受到某种惩罚。
“是不是呀,温小姐?”
医生笑得温和,一副无害的模样,最是让人心惊。
我哆嗦着嘴唇,我已经嗅到嘴唇因干裂而冒出来的血丝味了。
胃部一阵绞痛,磕磕绊绊才说了个“是......”
我声音很小很小,小到连我自己都以为我没有在说话。
但是,江淮的神情告诉我,他听到了。
我如蚊子般的声音在他眼里,就是心虚。
2
坐上江淮的车,屁股传来钻心的疼痛让我忘记了我是在车上。
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头撞上了车顶。
脑子就像断了的弦一样,嗡地一下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直到江淮扯住我才缓过神来。
我抱着头蹲在本应该放着脚的二排上。
江淮坐着,一副用看着垃圾的眼神看着我,“温愫,你把我的车弄脏了。”
我随着江淮的目光看过去,座位上有一个血印子,我弄的。
出于本能,我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在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子做,车子猛刹了一下。
司机接收到江淮警告的目光后才缓过神来。
“我......我不是故意,我这就擦干净,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我胡乱地把座位擦了又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留印了。
江淮抓住我的手,眸子不屑地看着我。
“行了,一会有人会收拾,起来吧,整天跪跪跪,像什么样子?你的膝盖这么廉价吗?”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会送我进去了吗?
我没有坐上去,而且卷缩在我刚刚跪着的地方。
我不敢坐,因为我不止膝盖有冻疮,屁股也有。
江淮用审视的目光盯了我一路,这一路上,我的神经线都是紧绷着的。
回到江家,我已经全身僵硬了,没了知觉。
踉踉跄跄走到门口时,江淮的爸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此时,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便是怂恿江淮送我进戒情所的白清欢。
也是江淮的初恋。
那会,她刚回国便以孤孤伶仃为由入住了江家。
她在江家可以为所欲为,出入不受限制。
包括我的房间。
她看到了放在衣柜里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全是我对江淮的那浓浓的爱意。
里面有这些年我偷偷拍下来的照片,有江淮用坏了的手表,还有我为江淮准备却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白清欢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慌慌张张跑出我的房间,这一举动,自然是引起了江家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