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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相公摇头说:“这‘八面玲珑铜屏风’倒是没什么机巧,但是光滑如镜,如无相当高明的技艺是无法完成的,天下也只有何稠一人能制作的出。可惜,此人一双巧手却不利用来为民造福,专门制作些害人害己的器物。王世充献这组屏风是供昏君享乐而用!”
花留秋恍然大悟,大笑说:“妙极,妙极,若是和美人消魂时,床边用这铜屏风围住,岂不是纤毫毕现?四面八方,头顶脚底,美人的体态是一览无余……”话未说完,“哎呀”一声,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原来被老酒鬼竹杖扫中脚跟。老酒鬼得意洋洋,笑道:“我胜了!”后背却被胡非为拍中——三人还是打个平手。
摩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大声说,“五年前,巴东郡库银遭遇一帮盗贼洗劫,共计丢失上等雪花银二十万两。盗贼轻功高绝,来去无踪,官府毫无线索,这样的大案恐怕只有色鬼酒鬼赌鬼三个江洋大盗才做的出!”
老酒鬼李涂平静地说:“结果那年黄河两岸数十万因蝗灾颗粒无收的百姓却得到了一笔救济!”
摩云说道:“不错。但官兵终究是官兵,贼终究是贼。皇上早有旨意,着天下各郡县捕快、都尉府、武威鹰扬府捕杀盗贼。身为朝廷武官,我摩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盗贼,否则便是辜负朝廷,枉食公粮!小苏相公,待我拿下三贼交了差事,改日再和你痛饮!”
“嗯!一言为定!”小苏相公微笑点头。
摩云这才转头朝三贼说:“难得‘梁上三君子’聚在一起,很好!”
胡非为诧异地问:“什么很好?”
“省得我东奔西走,各个击破。今日可以一并拿下,押送东都。现在就请三位交出贡品,自缚手足随我上路如何?”摩云说着,脚边那条牧羊犬“呼”地一下立起,身躯前低后高,作势欲扑。
“梁上三君子”脸色都微微一变,心生惧意。胡非为去墙脚伸足从地上钩起一坛十里香,提坛在手,“阁下名声响亮、武功高强。就是我三人加起来也非你对手。但是我三兄弟向来不向官府低头,岂能束手就擒,今日少不得要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不过素闻阁下不仅英雄了得而且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嘿嘿,和我三兄弟实是同道中人,动手之前,先痛饮一番如何?”
摩云淡淡地说:“官兵盗贼势不两立,何谓同道中人?我摩云嫉恶如仇,岂能和大盗同饮?”
“呸,人家是真英雄好汉,怎会和你们这些下三滥同流合污?”袁宝儿媚眼如丝地看着摩云。
胡非为说:“摩云乃性情中人豪饮好赌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我‘梁上三君子’人称酒色赌三鬼,说来岂非同道?我今日便和你赌上一场,赌你能喝过嗜酒似狂千杯难醉的老酒鬼!嘿嘿,老酒鬼向来自称喝酒没有逢过对手,酒量天下第一。此番让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