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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就是要拒绝爸爸给我安排的以后方便去流水线工作的电子机械专业。
成绩出来,我果然没有考上一中。
?什么,你要报软件工程?你想反了天不成!?
二十世纪初,软件工程作为新生专业,还没被大众熟知,在爸爸眼中,这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专业。
?我就要报软件工程。?
想不到一向听话的大女儿还是坚持己见,驳自己大家长的威严。
爸爸一气之下从躺椅上坐起来,威胁道:?你要是报这个蠢得死的专业,就自己交学费!?
?自己交就自己交!?
我推开妈妈伸过来想要我妥协的手,冲出家门。
距离开学还有两个月,我不相信自己赚不到一年3000块钱的学费。
可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整个七月,我走遍了村里需要进行水稻双抢的人家,帮他们晒谷,犁田,插秧,撒农药,除杂草。
每天早出晚归,开始时手上满是水泡,然后变成厚厚的茧子,炙热的日头下,自己晒得黝黑。
一路上,遇见熟人,免不了一顿说教。
每次路过大姑门前,都得在她的大嗓门中遭受奚落,?中专命得了,不晓得的还以为你考上大学没得学费哦,天天做这副苦样子给谁看,倔脾气以后没得哪个男人敢要!?
回家休息,还要承受家里人的冷嘲热讽,?自己家的田都还没犁呢,哪有你这样当女儿的,上赶着给别人家犁地,真是白养你了!?
我两耳不闻,关上房门一遍又一遍的数着手上颜色各异的零钱。
给老乡帮忙,每天只能拿到十几块的报酬,想要两个月存够3000元,必须每天赚50,现在远远不够。
明明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行,难道真的只能屈服吗?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下。
重生的一个月来,我已记不清自己哭过多少回了。
一度怀疑,为什么要我重生,改变不了自己上中专的命运,现在连自己要换专业都这么难实现。
这副身体才15岁,上辈子,沈静15岁的时候肆意玩耍,只需要等待,就能呆在宽敞明亮的高中教室读书。
而我,却要一遍又一遍地犁田插秧,连换专业的机会都要自己争取,承受这个年纪不属于的痛!
可无论怎么怀疑、痛苦,我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我要为自己争一口气,为上一辈的自己争一口气,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后悔!
第二天,哪怕没有希望,我依旧拿着锄头迎着日头出门。
在程奶奶家忙了一上午,她热情留我下来吃饭。
我坐在陈奶奶家大堂门口,她孙女和沈静一般大,正看着电视,摆弄着手上的奥运吉祥物福娃欢欢。
?学校小卖部的质量怎么这么差,奶奶,欢欢头脱线了,快来给我补一下。?
我闲着无事,接过她手上的福娃道:?小兰,我来帮你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