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我对她的管教很严苛，不许她胡乱伤人，她怕是以为惹我生气了吧。
兔子精哪里见过此等场面，佯装镇定：「冷钰！你做了什么？」
妹妹的头低得更低了，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儿。
她小声开口，声音软得让人心疼：「我可以用仙力救活她们的，这样姐姐就不会生气了。」
「最好是。」
兔子精顺藤摸瓜，说完转头回了殿内。
我攥起拳头，真想活剐了这只兔子。
5
我和妹妹差了一万岁。
我的仙莲早在万年前开放，但等到妹妹出生之日才化形成人。
妹妹出生之时，恰逢三界大战，一道闪电落下，穹顶黑云遮日。
我与妹妹，仙魔双生。
她看见我的第一眼便露出笑容，转瞬乌云散去，五彩祥云浮现，仙界特意送来千只雀鸟祝贺。
妹妹的出生似是这战争的定心丸，因为蓬莱仙岛已近万年没有仙脉传承了。
但三界大战终是让蓬莱众仙陨落，我和妹妹被接回仙界，一并由仙门收养。
可她却不爱正常仙童的吃食，而是喜爱生肉，甚至是鲜血，还是要自己猎杀的才行。
一次意外，她在后山被棕熊所伤，我为她疗伤时惊觉，我的仙力竟然可以滋养她，且阻止她嗜血。
自此，我便开始了两百年漫长的滋养之路，以至于自己体质越来越差。
她很听我的话，也从不惹事，我们就这样在仙界安稳度过了两百年。
但两百岁妹妹的成年礼，让她在众仙家面前第一次露脸。
妹妹无可挑剔的容貌，加上轻盈的声线令在场仙家都沉醉了。
蓬莱仙岛的女孩，美貌万里挑一，又擅魅惑之术，谁能不爱？
而后每日求亲的人将我那小院子的门槛都快踏破了，我都一一回绝：「吾妹尚小，待她再历练成熟些，再议婚事。」
可天族太子洛青生倒心急得很，仗着自己是天帝的大儿子，便三番四次来访。
被我回绝后，那小子瞧我的眼神都好似要杀了我一般。
但他也确实做到了。
死后的世界真是精彩，我日夜在天界闲逛，看尽无数仙家的龌龊事。
原来，有些人的仙位可以靠贿赂得来。
原来，有些人的仙阶可以靠吞食内丹却不必承受天罚。
原来，有些人可以在天界随意残杀同族。
和我一般游荡在天地之间的，还有一位名为三花的散仙。
她曾在藏书阁任职，只因不小心把洛青生的书卷放错了，便被挫骨扬灰。
她和我一般，也恨透了洛青生，不过她更恨那只兔子。
她每每谈起都露出憎恨的表情：「那个兔子精是我的仙兽，很早就跟洛青生苟且在一处了，是我没早点发现让她钻了空子，借洛青生的手除掉了我，现下她做着你的替身，倒是惬意得很。」
「兔子精还是那般会讨人开心，哄得洛青生连她的族人都接来了。」
我也恨：「他们日日踩踏在我的院子上，还穿着妹妹为我缝制的衣裙，我都不愿弄脏一点的衣服，被他们撑得衣裙都破了。洛青生这个畜生，还偷了我的贴身肚兜，挂在他的屋内日日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