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阮芷气的说不出话，顺手把手里的书甩到了他身上。
江凛一把接过书，抬腿走到床前，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渺渺，我今天太累了，下次再做吧，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嗯？”
阮芷不再理他，径直溜进了被子。
江凛走进浴室没多久，他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
如果早知道那个电话的内容，阮芷宁愿她永远没有接到那个电话。
原来他最近每天早出晚归就是因为这个……
第二天早晨，江凛照常去上班。
“渺渺，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让厨房给你做。”
阮芷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你是去上班，还是去做手术？”
江凛的身影顿时僵硬了，其实他昨天在浴室听到她接电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有现在这一幕。
只是，他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见江凛没有回答，阮芷站起来自顾自地说道：“江凛，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做对得起爷爷吗？对得起陆家吗？你知不知道陆家现在就剩下你一个血脉了？！”
终于，江凛机械般地转过身来，“渺渺，我真的疯了，爱你爱疯的。我不在乎孩子，我可以没有儿子，没有女儿，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我坐了结扎手术，这样你就永远也生不了我的孩子，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他爱她吗？
他如果爱她，为什么会在她离开之后就准备迎娶周萱萱？
他如果爱她，为什么会在她“沉尸”大海之后要填平那片海？
这些都是阿城告诉她的，阿城是不会骗她的，只有江凛才会！
阮芷的肩膀微微颤抖，半晌，她无力地说道：“可是江凛，我们回不去了。”
“我在你背后跟了你二十年，小时候，为了配的上你的身高，我拼命地运动、喝我最讨厌的纯牛奶。长大后，为了配的上你的知识跟身份，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看各种我不喜欢的书。曾经，我为了你卑微到尘埃里去，可是换来的却是伤痕累累。”
“你总觉得，你看到我就会想起你的爸妈抛弃你去援非，所以你拼命讨厌我，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被陆阿姨领回陆家之前，我也是个有爸爸疼、有妈妈爱的孩子？我的爸妈也曾死于援非，这一切你为什么要算在我的头上？”
“这些话，我想了好多年，终于可以说出口了。”
“江凛，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吗？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敢再爱你了，太痛了。”
说完这些，阮芷一身轻松。
而江凛如同僵尸一样立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摇摇欲坠。
终于，身子轰然倒塌在地。
他僵硬地跪坐在那里，“渺渺，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会比过去二十年对你都要好！”
阮芷没有理会他苍白无力的承诺，径直走上了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