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出门买粥，回到公寓江奕宸正好从房间出来，他换上了一身浅色系的居家服，像是刚洗完澡，整个人格外清爽挺拔。我走过去，没来得及开口，我和他同时听见洗手间传出女人的喊声，“奕宸，我用你毛巾了。”
江奕宸望着我，却在回答女人，“好。”
我们无声无息对视，我蓦地想到什么，一脸心虚捂住嘴，仓皇跑进他的卧室，虚掩了门。我从门缝窥伺着江奕宸的反应，他站立在原地，无比冷静。
殷怡紧接着拉开门，胸口部位湿了一片，她抱怨的口吻，“我想给你煮咖啡，结果全洒了。”
江奕宸问，“吃早餐了吗。”
殷怡摇头，“起床就来找你了。”
江奕宸往餐厅走，殷怡跟在后面，“奕宸，我要出国旅游。”
江奕宸坐下，拾起杂志随手翻阅着，“选定国家了?”
殷怡说，“莫斯科，下周举办一个盛大的画展，你有时间陪我吗。”
江奕宸思索了几秒，“时间不很充足。”
殷怡没强求，“那我自己去。”
江奕宸从杂志内移开视线，移到殷怡脸上，“是自己去吗。”
殷怡表情很微妙，“你什么意思。”
江奕宸合住杂志，“我安排下，争取推掉部分工作，陪你去。”
殷怡愣在那，半晌没出声，江奕宸讳莫如深打量她，“不高兴吗?”
殷怡回过神，立刻说，“高兴是高兴，可你出国，那公司的事务——”
她话音未落，江奕宸笑了，“确实走不开，白让你高兴了。”
殷怡没生气，似乎还松了口气，她不再围绕这个话题，而是主动提起我，“何助理呢，你满意她吗?”
江奕宸转动桌角的蓝色沙漏，“你指哪方面。”
殷怡托着腮，“能力，品行。”
江奕宸若有所思，“不好不坏。”
殷怡说，“何助理是一个很本分的下属，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她在你身边，我很踏实。”
殷怡在试探江奕宸是否会向她戳破我的居心不良，如果不戳破，代表他在隐瞒我的不轨行为，隐瞒某种意义上是动摇和默许。
江奕宸沉默了一会儿，“算是。”
沙漏缓缓流动着，殷怡没说话。这时她手机响了，她瞥了一眼来显，挂掉。
江奕宸问，“不方便接。”
殷怡说，“我跟你有什么不方便。是张太太约我美容，我懒得动弹。”
江奕宸没有任何情绪外泄，他余光扫过殷怡的手机屏幕，然后抬腕看手表，“我要去公司了。”
殷怡站起，“爸爸下个月过寿，你别忘了。”
她走出公寓门，又停下，一言不发凝望江奕宸，后者抱住她，殷怡刻意往后退，引出江奕宸，在走廊正对摄像头的区域回抱他。法律上长期分居导致离婚，财产是由夫妻协商分割，换句话说，江奕宸不给，打官司也没辙，除非证明感情没有破裂，并且一方出轨伤害了伴侣，所以在已经分居的前提下，殷怡要制造他们婚内恩爱的证据，假设江奕宸不肯出血，打官司也能逼他割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