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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一时间火光冲天,淮南王一路将她抱回萧家大宅,这里每一处,都仿佛还是她未出嫁之前的模样,那般的熟悉,亲切。
淮南王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为她宽衣,为她梳洗。
洗去一身血腥,他又为她换上了一套大红的衣裙。
接着盘发,描妆,他都做的熟稔又温柔。
萧绾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到最后,她才恍然发觉,他将她打扮成了新娘的模样。
只是可绾,她的脸色惨白,他仔细化出来的红妆,根本掩盖不了她的死气。
他却浑然不觉,只淡笑着轻抚她的脸:“很早的时候,我就想过,等你嫁给我,便是我来亲自为你上妆。”
“可最后,你嫁的人不是我。”
淮南王拥着萧绾烟,自嘲的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愈哭愈痛。
嚎啕,悲恸,像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萧绾烟呆了,她为魏轩寒南征北战多年,屡屡与淮南王交手,从未见过淮南王如此失控,如此失态。
他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待她这般深情?
萧绾烟飘到淮南王面前,仔仔细细的端详他。
好半响,终于从他坚毅俊朗的眉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她想起了那个小时候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少年,萧烨霆。
十数年不见,她已经快认不出他了。
萧绾烟从小与萧烨霆水火不容,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她不遗余力的打压欺辱他,最后还将他逐出了萧家,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
可她从未想过,这个从小就被她厌恶至极,伤害至深的人,竟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我想你已不愿再做魏轩寒的皇后,今日我便与你完婚,到了底下,你只需与那鬼差说,你是萧烨霆之妻,与旁人无关。”
萧绾烟一怔,不,她这已被万人践踏过的身子,配不上萧烨霆这样干净的人!
她不能脏了他的名声。
可萧烨霆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桑声的说:“你放心,没有人五污过你,萧瑶找的那些乞丐,早在碰你之前就已经被我杀死,每一晚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我,你若恨,便恨我吧。”
萧绾烟热泪盈眶摇着头,她怎么会恨他,是他一直在护着她的清白。
“烟儿,今日,我们便成婚吧。”
萧烨霆点燃两只红烛,烛火意微的摇曳,烛身写着大红色的喜字。
“一拜,天地!”
他自己为自己喝了一声,面朝天地做了一揖。
“二拜,高堂!”
萧烨霆又朝着旁边萧绾烟父亲镇平侯的牌位做了一揖。
“夫妻......
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哽咽。他朝着萧绾烟深深的作揖。
“对拜!”
端起桌上一杯酒,萧烨霆看着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萧绾烟,忽然笑了。
“烟儿,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我听闻黄泉路上很冷,你且等我,我很快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