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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宴会厅的星光熠熠,室外的夜空暗淡无光,蒙着一层灰。一出门,夏天湿热的空气便黏在皮肤上,戴清嘉反而感到轻松,她轻舒一口气,跟宋予旸打招呼:“等很久了吗?”
“戴清嘉。”宋予旸念她的名字有一个微妙的停顿,姓和名之间的断开与粘连,会产生亲密的错觉,却不至于失礼,“没有很久。”
戴清嘉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她眨眨眼:“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清嘉。”
宋予旸送给她相机的时候,询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去吃冰激凌,态度非常得体。卢珂在一旁感慨他品性之纯良,昂贵的相机都送了,却没有视约会为理所当然。
和戴清嘉一样,宋予旸在安城中学里很出名。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有优越家境养出来的温和、礼貌,又有自已的分寸和主见。如果不是“王子”这个词现在早已经过时,他就是属于会被评为校园王子的那类人。
很少有男生和戴清嘉对视而不脸红,如果说视线接触像一场博弈,宋予旸的表现落落大方。
戴清嘉笑着看了宋予旸很久,直到他完美的绅土风度在微红的耳根出现一丝裂痕,她才应下说好。
对她来说,送相机和约会不存在必然的联系,她答应只是因为斯文、俊秀的好学生一直在她的审美范围。而且,她今天也想吃冰激凌了。
冰激凌在嘴里化开,戴清嘉心满意足:“谢谢。”
宋予旸在体育课第一次遇见戴清嘉,她在年级里被戏称为“女明星”,不过,她毕竟不是真的明星,心高气傲的好学生们不可能像追星一样追捧她,对她只是好奇。于是她位置的周围聚集了许多借路过之名行围观之实的人。
宋予旸是真的路过,人群中惊鸿一瞥,戴清嘉当时正在受苦受难,因为烦累而没有表情,却有耀眼的杀伤力。
戴清嘉的五官立体、深邃,尤其是眉眼,在她面无表情的时候,明烈而冷艳,是能划伤人的锋锐,有睥睨之感,不向任何规则和眼光妥协。不过,她正处于少女时期,皮相丰盈,就像现在,笑起来可以很灿烂。
宋予旸好奇地问:“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我想,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
“为什么?”
戴清嘉感叹说:“因为今天有正当理由可以不完成作业。”
她想起老师、家长和心理医生试图把她当成研究对象的头疼模样——其实她很简单,是他们把她想得太复杂了。
宋予旸看着她说:“如果你写作业有困难的话,我可以教你。”
戴清嘉眼前一亮:“你可以帮我写吗?”
“不行。”
戴清嘉咬着冰激凌勺:“啊,被拒绝了。”
宋予旸解释说:“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戴清嘉轻笑出声,“我喜欢被拒绝,这样会更有意思一点儿。”
宋予旸持着冰激凌勺,其中的抹茶色有融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