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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你姐今天下午回来,肉只能你自己吃。我们明天炖。」
我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住,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猛烈撞击我的大脑。
妹妹怎么也叫甜甜?
想起妈妈说的话,喉咙里酸水上涌,痛得我喉咙发酸,说不出一句话。
那天,我在外面镇子磨面坊后面蹭着灯光写作业,直到天黑才回家。
回到家,妈妈热情的招呼我来吃饭,炖的茄子土豆,菜里有些肉腥味,却看不见半点肉沫。
我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往杂物房走去。
我点着老式台灯学习,路过我房间的妹妹冷哼道:「学着么认有什么用?」
我佯装没有听到,低头更加认真写题,一滴泪珠从眼角滴落。
两个月后,录取志愿书到达我家。
我高考考了600,报了一所省内的211。
拿着录取通知书往家赶的我,喜悦的心情挂满唇角。
我要以后出人头地,报答爸妈养育之恩,至少不做个白眼狼。
可回到家,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他们却半点笑容都没有。
夜晚,他们敲响我的房门,「甜甜,爸妈要给你说个事。」
爸妈视线飘忽不定,我盯着他们,无数个念头在我心中闪现。
是不是家里没钱,我上学需要贷款?
还是爸妈感觉我考的不好……
可我却没想到,妈妈讪讪笑着:「甜甜,爸妈那时候去给你上户口,信息弄错了,填成你妹的了。
大名给你取得善良,这么多年,叫惯了,也忘了改口。
今天你爸提醒我才想起来。
你学习好,你妹那脑子不行。要不让你妹先去替你上?咱再复读一年,说不定考的更好。」
她说着,亲昵的拉住我的手,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我身体剧烈颤抖,猛地挣脱她的手:「凭什么!」
我跌跌撞撞从椅子上站起,发疯一般跑出家门,在加油站前蜷缩身体,嚎啕大哭。
这么多年的委屈,在此刻爆发。
难怪家里喊甜甜会有两个人回应,妹妹对于学习不屑一顾,总是说她也能上大学。
我一开始会劝她,告诉她女孩子要好好读书,以后见大世面。
次数多了,我也懒得说了。
爸妈对于我和妹妹的区别对待,我一直看在眼里。
妹妹活得像个小公主,而我却像公主身旁的丫鬟,相形见绌。
吃不到的肉,过年没有的压岁钱,妹妹如山的衣服,我发白老旧的外衣。
妈妈说好会带我如亲生女儿一般。
到底是食言了吗?
血缘好像是一种魔咒,大家都深陷其中。
血缘牵扯着他们的心脏,舍不得苦了嘴里的珍珠,却看不见努力生长的草种。
现在告诉我,我叫白善良。
白善良,白善良。
多好的名字,不是招娣,却也不是甜甜。
我抱紧双膝,温热的风刮过我凌乱的黑发,却如同一月霜雪,刺疼我的心脏。
身份证在爸妈那,我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