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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切莫胡言,我大明如今一扫前元百年积弊,四海殷足、人烟阜盛,胡人不敢南侵,豪强不敢嚣狂,实乃数百年未有之大国盛世。
凡此所有,皆乃当今圣上治理之功。
藩王之制度,虽尚未完全落实,但先生方才也说了,这其中精妙之处,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以往论及前朝制度时,小先生对朱汜多有嘲弄,这些无所谓,朱汜既然不如先生,便是活该被教训。
但如今所议之话题事涉当今圣上,小先生这般非议君父,朱汜身为臣子,断然难以苟同!”
“今日,若先生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勿怪朱汜不顾及多日情谊。今日之言,我必将呈给上官。”
气冲冲的把话说完,朱汜非但冷面相对,更是直接把酒壶拎出了栅栏之外,两个食盒也顺势挪到一边。
这时,原本还因为胡轲狂悖之语感到不满的朱标,在听到自家老四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后,紧皱的眉头这时再一次舒展开来。
在他看来,胡轲的狂悖理应责罚,可是这个死囚的命运,远没有自己老四的成长重要。
因此他依旧没有直接介入的打算,他现在十分想知道,墙里那个家伙究竟能说出什么样的歪理来。
自己做太子多年,自问对朝廷各项制度都了如指掌,今日骤然听到有人如此抨击国策,这如何不引起他的好奇。
同时他也十分的期待,在面对这样狂妄家伙的时候,自家老四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表现来。
“你倒是让我喝一口啊,刚说了这么多话,渴死我了。”胡轲望着朱汜手中的酒壶,焦急的咽了咽口水。
而另一边的朱汜却根本不为所动,非但如此,他看见胡轲这样,更是直接将酒壶举起,顺势就要往地上砸去。
“我说!”瞧着自己的精神食粮就要浪被糟蹋,胡轲再也坐不住了。
“诸位藩王于陛下和太子而言,都是年轻人。作为他们的父亲以及兄长,陛下和太子殿下自然有把握、也有能力去将这群人的野心暂时控制住。
但是等第三代君主登基之时,当他再看向在外诸位藩王的时候,那就是一群坐拥着强大兵权的叔伯长辈。
如此情况之下,新君纵使坐上皇位之后也断然不可能轻视各藩实力。古来所有天子,除了要追求国强民富的盛世之外,另外一个任务就是稳住自己的皇位。
你想想若是你坐上了皇位,岂能允许周围有一群你控制不了的人,手握重兵,时刻威胁着应天府的安全。
到时候你岂能安然入睡。”
意识到这个愣头青可能来真的,胡轲也不再纠结,既然你敢听,那我一个***犯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小先生所言还是有失偏颇,虽是叔伯长辈,但亦是皇亲血脉。都是一家人,又缘何谈得上骨肉相残。”
年轻的朱棣还是不愿意听信胡轲的说法,虽然他从小对于儒家经典并不十分认同,当初也是因为“抡”语才和胡轲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