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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从后面冲出来,一把撕掉我的口罩,看清是我的脸之后,他直接将柜台上的药摔在我头上,指着我破口大骂:“我就说你最近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你竟瞒着我和你妈吃这些药!林婷妹你还要不要脸啊!”
“我老林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我甚至戴上了沉闷的口罩。
可现在,我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
周围的人也不买药了,像看热闹般窃窃私语。
“哇,她看着就跟我女儿一般大,我女儿要是敢跟野男人厮混,看我不打死她。”
“就是说啊,看模样倒是挺清纯的,没想到年纪轻轻就不学好。”
“呵,我看现在的学生都是被这些女混混带坏的。”
“可不就是。”
声音不大,可足够所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我。
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于是用手捂住脸,企图阻挡那些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我爸拽住我的头发往外拖,“你还敢挡?老子的脸真是被你丢进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
从小到大,只要他有一丁点不顺心,就会打我。
棍子落在身上,疼得我直瑟缩。
力道似乎比往日里的更大。
我爸这次是往死里打。
我妈从地里回来,就看到我不声不响地躺在地上,而我爸坐在凳子上抽烟。
我妈将手里的地瓜放下,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婷妹儿这回又怎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我爸又暴跳如雷,“哼,你看你生的娃儿,好的不学,专学跟男人厮混!”
“是不是你们娘们儿都那么贱啊。”
我妈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我,随即走过来,轻轻揭开我的衣领,待看清我身上那些被侮辱过的痕迹,她再也忍不住,尖声凄厉地哭了起来。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在哭什么。
因为我平日里哪怕有个病痛,她也不曾掉过一滴泪。
是在哭我已经被糟蹋了,以后不能将我像拍卖商品一样地嫁给那些男人,为他们换一笔高昂的彩礼钱了吗?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失去第一次的女人是不值钱的。
我爸烦躁地吼了一声,“别烦老子!还不去做饭!是想饿死我吗?”
我妈收了声,撇下我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我爸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我辛辛苦苦供她上学,她倒好,一点也不珍惜,我看,还是尽快办理休学,趁早找到那个男人,讨个说法,跟他要一笔彩礼,把婷妹儿嫁过去。”
“婷妹儿这么年轻,她又是念过高中的,彩礼自然得要多一些。”
我妈扒着碗里的饭,一声不吭,算是默认了。
我刚才的猜测终于有了答复。
多凄凉啊。
2
吃完饭,我妈扶着我上床,给我身上擦药。
一边擦一边骂:“发生这样的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和你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