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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宴打算要了锦绣的命!
我未忍住,哭出声,自父母去后,兄长离开,我许久未哭了。
锦绣疼的龇牙咧嘴,安抚我,“我不疼,小姐莫哭!您为何要让我去庄子里,还差人接我离开,是不要锦绣了吗?”
院廊有脚步声,我压低声音道,“侯府吃人不吐骨头,你留下来,我保不住你,只有离开方有一线生机。”
锦绣懵懂,却还是点头。
我俩抱了会,互相安慰,替她上了药,将包裹塞到她枕头下,便匆匆离开。
次日,锦绣便被送去庄子里,我在这府上便再无知心人。
连翘是萧知宴安插的眼线。
每日会将我的一言一行报给他。
我看书写字,给腹中孩儿念话本故事书,真真的是个又懒又闲的大闲人。
待至月末。
西北送回的信和土特产便到了我手上,依旧免不了被萧知宴一番察看,无误后才交到我手上。
关上门,我将火烛点起来,明瓦遮住,薄薄的纸张靠近亮出,从那迥劲的字体后又映出另一行小字。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我形容惨烈,坐在椅内,嗓子里发出沙哑的笑声,一双眼,早赤如滴血。
自古良臣忠将皆逃不了这种结局!
我的祖父从龙于先帝,带领着祖辈千人为帝王开疆拓土。
战时,乃是雄极一时的铁将。
待至大楚建国后,原先的千人已只剩下十几人。
旁枝也是死的死残的残。
父亲遵循父辈期盼,为现今的陛下出生入死,数次平定外敌入侵,平息内乱,安定国朝。
兄长姜珩更是能文能武,英俊不凡,是京城多少女子的如意郎君。
平凉那场战役,正是寒冬,势头迅猛,没有后援补给,姜家的军队苦撑数日,几乎是兵败如山倒。
敌军压境,连失了好几处城池。
三万铁骑将士,死伤只剩五百!
二万多英魂葬身在那场风雪里!
兄长扶着棺椁而归,寒光照着铁衣,京城百姓掩面恸哭。
我犹记得,萧知宴从马背上下来,双目哭红,扶住我,“未央,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伯父便不会死!”
我问,“为何没有援军?”
他答,“援军手里有陛下的右侧虎符,可伯父的虎符遗失,以至援军以为是敌军的计谋。”
“未央,你要杀要剐,我都无怨言,伯父临终时,将你交托于我,余生,我会爱你护你顾你,将你视作心肝血骨!”
只是如今,没有谁记得当初那廉价的誓言。
这之后,我待萧知宴比往昔更好,毫无怨言,在外人人都道我娴雅端庄,冰冻三尺都会被暖阳融化,更何况是萧知宴,他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又过半月,离他们大婚之日不足七日。
萧知宴在外赴宴,吃了酒,醉的步履虚浮,却仍俊逸不羁。
苏荷着轻薄罗裙,身前堆积如雪,搀扶他,“爷,我早就让人熬醒酒汤,您喝了也好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