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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过头瞧了一眼,穿着西装,梳着油亮的大背头,在眩晕影绰的灯光下,笑得灿烂的酒保,竟然是陈山。
他被拒绝后,也不多留,端着盘子继续游走在形形***的人面前。
用那刻意掐出的嗓音,油腻地喊着「小姐」「女士」,偶有些玩得开的,手已经摸上了陈山的脸,细细摩挲,拉扯出暧昧的丝。
陈山依旧笑着,白净的脸上是不曾见过荡漾,一声一声「好姐姐」的叫着,直哄的人买下整瓶酒。
他不光卖出了酒,富婆姐还多给了好些票子,陈山很是上道地留下联系方式,再笑着离开。
大红色的票子就亮堂堂地放在盘子上,陈山随意瞧了一眼,又端着盘子继续笑脸相迎,一遍遍重复着方才的动作。
他身子板正,脸长的又好,酒卖出得很快,等一盘子酒卖完,他就不再出来了。
胳膊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姜禾玉给我递了个眼神,「瞧什么呢!周彦齐来了。
」我回过神来,向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周彦齐穿着一身黑皮衣,指上挂着墨镜,穿过狂欢的人群,径直向我们走来。
他眉眼凌厉,意气风发的帅,好些人眼睛粘丝地向这边瞧来。
他毫不理会地在卡座坐下,长腿大咧咧叉开,随意点了一杯蓝色雪山,很快,就有人过来搭讪。
「不好意思,有女朋友了。
」他一贯的说辞,小女生看他这冷脸,又悻悻地掉头回去了。
可他即便这样说,依然有人不死心地纠缠,四周环伺着狼般的目光,好似他是块肥肉。
「你这冷脸,能有女朋友才怪。
」「本就是糊弄人的,我才多大,你看看他们的目光跟狼一样,说到这,还不是你选的好地方!去哪玩不好,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周彦齐不满地嘟囔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些许不自在,索性带上了墨镜。
「得了,装什么蒜,你还没有方才的小酒保好看!」姜禾玉嗤笑一声,周彦齐眉头紧皱,立刻炸开了锅,「你将我跟他比?我又不是卖笑的!」看着他面上的不屑,姜禾玉自知说错了话,立马缓和了语气,二人吵吵闹闹,一道身影从旁擦身而过。
熟悉的泛白薄外套,长到遮眼的发,他走得太快,我只看见一道瘦但挺直的背影,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我确定他听到了我们的话,夹杂着不经意流露的傲慢、鄙夷。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站起了身打了招呼就走了。
外面风似刀般凌烈,路灯影影绰绰,他真的走得太快了,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周末过得很快,周一伴随着学生的哀嚎到来。
依旧是第一排,依旧是长到遮掩的发,依旧是瘦但挺直的背,依旧是薄外套和不合适的裤子,依旧是冻到脚趾僵硬的凉鞋。
我很疑惑,若那晚是陈山,小费打赏也不少,为什么不买双厚鞋子,为什么不买件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