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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刚下朝的载仪是府内最悠闲的,他回房拿起了一份报刊,仔细地阅读着,面对今日朝堂上一些老臣对他的倾轧与诽谤,让他有些疲惫。
他边看着洋人创办的刊物,边懒散地喝着手中的宝云茶,垂下如蝶翼的睫,眸中流转看着瓷杯茶梗的沉沉浮浮,看了良久,他轻笑一声,默默将这一切污名诋毁当成浮茶咽了下去。
将茶碗轻轻扣上,便站起欣长挺拔的身姿看向木雕花窗的外面。
他还是很期待今天的喜宴的。
紫禁城之内
富丽堂皇的慈宁宫里,隆裕太后正喂给小皇帝刚吹凉的汤圆。
可门外缓缓的走步声惹得了小皇帝的注意,不小心失手打掉了即将到嘴的汤圆,这惹得隆裕太后一声惊呼。
来者是隆裕太后唤进宫的小皇帝的生父——摄政王载沣,他利落地行着礼。
清朝的大臣都知晓,这二人并不对付,可隆裕太后不知近些日子吹了哪一阵子的风,和载沣热络起来。
“给太后请安。”
隆裕太后点点头,示意免礼。
“今日叫你来,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是何事吧?这皇帝是你的儿子大清也将会是他的。叫旁人再怎么折腾也落不得名正言顺,你懂吗?”
面对如此严肃的隆裕太后,载沣则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紧张,反而带着些装傻充愣地说道“臣愚钝,不明白太后您的意思。”
隆裕太后冷冷地看着低下头的载沣,嘴角向下,狠狠地冷哼一声。
“摄政王是你,若是多了些旁人,那就该将他早早除去,你就该就像康熙爷对付鳌拜一样,斩草除根。”
载沣虽是一个没有主见,又带着些怯懦的人,可他此时也听出了隆裕太后的意思,那是赤裸裸的杀意啊。
于是有些试探性的开口“可归根到底,我们都是宗室子弟,同根同源啊,自相残杀不好吧?”
而隆裕太后原本端了碗茶,听到这话,茶水还没被来得及送到嘴里,就狠狠地将茶碗拍在桌子上。
“大清只需要一个皇帝,你该明白‘图之于未萌,虑之于未有’的道理,所以哀家看来,那载仪的话,哼,还是除了好。”
隆裕太后精致的金色护甲此刻有些不耐烦地不停敲打着木桌。
此时载沣只觉得额头冒汗,他心想,这老婆子还以为在王府里想要谁死谁就死吗?载仪可是手里握着兵权,想要除掉他?哪有说的那般简单。
而载沣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忌惮着这位摄政权臣——载仪。
极目远眺,积雪斑驳的泥泞道路两旁,孤零零耸立着几株光秃秃的老树,阴沉的天空上掠过几只乌鸦,发出阵阵尖锐的鸣叫,又渐渐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
老北京城,靠近紫禁城门口,是这时最繁华的地段。
可打赤脚的人也不在少数,许多蜷缩在角落的老头,他们几乎是一个模样,大多都一身破布只能顾得到上半身,下半身总会露出那只剩下骨头的瘦黄的大腿,脏兮兮的头发打结,口中只剩下几颗门牙孤零零地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