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木知礼摇头虚弱地咳嗽几声,有气无力道:“那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广州长隆的旅游景点,你小时候跟现在长相差别不大。只是那时候的你还没成天梳个发髻,说话也满是哲学的味道。”
念一瞪大了眼,思索半晌望向木知礼:“我记忆力很好,我没有见过你。”
木知礼笑着摇头,打断念一的话:“起初偶然跟你相遇后,我也没认出来你,邀请你来学校上课,也只是单纯欣赏你的那些哲学道理。”
木知礼陷入回忆,续道:“直到后来,我看你这么一个视零食如命的人,却从来不碰甜丝丝的奶糖,我觉得很奇怪,于是去调查了一番。”
“原来,当年在长隆游乐场,有个小孩被拐卖的时候,给了他一颗奶糖的人,让他过敏昏迷,导致失去了叫喊机会的人,是你。”木知礼盯着念一,一字一句地说,“而那个被拐卖的小孩,是我的外甥。”
念一眼神慌乱,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嗫嚅许久,最终只吐出一句:“对不起。”
木知礼摇摇头,语气温和:“是我跑得还不够快,才没在他昏迷前追上他。你不用过于愧疚,当年你也只是个孩子,也是为了安抚哭闹一个更小的孩子罢了。”
念一知道木知礼是为降低她的负罪感才这么说,因此更觉揪心了。
“真的对不起。”她心中酸楚,又一次重复。
“真的没事。”木知礼依旧勉力笑着,“只是可惜我活不久了,其实见不到他也好。那孩子性子软,又是个情绪敏感的人,免得他再伤心难过。”
“不会有遗憾吗?”念一眼眶泛红,语气哽咽。
“我那外甥以后他要是回来学校了,帮我多照顾照顾他,别让他觉得在这世上孤立无援就行。”
“孩子身上有个木牌,刻着平安的安字,是他出生前我亲手刻的,还好就算他被人领养了,也一直戴在身上。”这一段话如同托孤一般,用尽了木知礼浑身的力量。
话说完,他又咳嗽不止,只能虚弱地靠在床头。
“好,若遇见他,我定好好待他。他的因由我种下,他的身上牵涉了我的因果。”念一眼神坚定,望向木知礼恳切地说。
思绪回到现在,念一再看向方佑安,心中五味交杂,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良久,她微微叹息一声,将方佑安的护身符放回了衣领中:“既是护身符,就好好收着。忙碌了一天也该睡了,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念一在打开门离开之前,望着方佑安似乎说了什么。
方佑安没有听清,可那口型似乎是在说:“对不起。”
离开方佑安屋子的念一,语气严肃地给金颂打去电话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方佑安就是当年被拐卖的那个小男孩?”
金颂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她以为方佑安的身世,她一早就会猜到的。
难道念一觉得,木知礼有两个外甥,一个来接手学校,另一个丢了一直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