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是。”冷澜之眼看祁容烨脸色难看，连忙福身埋头。
“那是你的？”丹阳又看许康宁，笑嘻嘻地说道：“你们师徒二人，总有一个是她男人吧？本郡主听说，祁大人安排了个女人跟着一同前来了，就是她吧。”
冷澜之心头一震，原来丹阳话里有话，这是在怀疑她是顾湛的人。
造孽啊，今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冲她来了？
丹阳走到冷澜之面前，掀开她的面纱看了一眼，拧着眉说道：“怎么这么丑？”
冷澜之赶紧把头埋得更低了，“郡主恕罪。”
“你丑到我了，跪下！”丹阳俏脸一沉，马鞭按着冷澜之的肩，用力往下一按。
冷澜之跪在湿冷坚硬的地上，膝盖一阵刺痛。
“郡主！”祁容烨冷下脸，不悦地说道：“她是下官的人，就算冲撞了郡主，要罚也请先罚下官。”
丹阳咧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本郡主才不会罚你，谁让你是湛哥哥最信任的人呢？行了，你想要女人，本郡主会给你找最美的。至于这个丑八怪，就让她在这儿跪着吧。”
“郡主，你不要为难下官！”祁容烨面色更难看了。
“就为难你，如何？”丹阳郡主瞪了祁容烨一眼，冷笑道：“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我不知道，贱婢敢染指湛哥哥，该跪。”
祁容烨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深深地看了一眼丹阳，大步往营中走去。
“想告状？我不怕！你敢告状，我就告诉皇上，你们给他找这种下贱胚子暖床，你们唆使他荒废正业。”丹阳跑过去，跟在祈容烨身后说道。
许康宁呆怔地看着冷澜之，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你是那个药引子！”
药引子？
冷澜之抬眸看向许康宁，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何顾湛要在外面买个小通房。
原来是做药引子用的。
她心里一阵苦涩。
她的命啊，真是烂。人家是当活人的替身，她是当药引子的替身，真是烂到家了。
没一会，天空飘起了细雪。
山里的冬天比城里要冷，她走了一路，出了一背的薄汗，现在被冷风冷雪一冻，脑子晕沉沉的开始发烫。
身边是侍卫在走动，许康宁呆呆地站在一边，全然失了主意。
丹阳郡主是长公主的独女，生来受尽娇宠，她若真的要为难冷澜之，只怕顾湛也拦不住。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许康宁见她在发抖，赶紧脱下外袍披到冷澜之身上。
冷澜之拂下衣袍，小声道：“许大夫快收起来吧，这样只会让我跪得更久。”
许康宁面色胀得通红，飞快地抓起衣袍，结巴道：“我去找师父想办法。”
冷澜之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地跪着。
她是世间的蝼蚁，谁也护不了她，她只能自己扛。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更大了，堆了她满头满肩。
大帐里，皇帝拧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顾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