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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们总说我是扫把星,转世投胎来害人的?”娘一直告诫她,算命先生的话不可信,可村民仍是将莫名头妙的事算到她身上,大的不说小到连村东头阿黄被隔壁村的老黑咬瘸了腿,都怪到她身上,说有她这个扫星在,阿黄才会被其他村子的狗欺负。
“绣儿还鞋等绣儿长大一点,就会明白的。”村里的人目不识冬一辈子都活在迷信中,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人一生。
安绣儿清澈的眼眸黯然失色,哥哥们总是说,她还小等长大就明白了,可她已经十一岁了,再过几年就及笄了,现在又遭人退了亲,以后只怕更让人唾弃。
似乎看出安绣儿郁郁寡欢的心结,安越泽安慰道:“别的,今天的事是骆婶瞒着骆大叔偷偷来闹的,爹跟骆叔的关系可铁了,且骆叔一向称赞你聪明可爱,他不会同意退亲的。”
听着三哥分析,安绣儿不禁心安了些其实退不退亲倒在其次,她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家人担惊受怕她一直坚信娘跟哥哥说的,她并不是妖孽或是扫把星,只是当年出生时爹没让铁瞎子进门避雨,铁瞎子说气话来诅咒她。
一句话,就毁了她的一生,不过幸运的是娘并不迷信,而且哥哥们也一直很疼爱她,保护她。
娘对她说,长大后,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天色已晚,安大郎与苏慧茹仍未从铁岭村赶回来,安绣儿想着退婚的事,眉头依然紧蹙,晚饭没吃几口就回房了。
暮色渐升,月亮似蒙了层纱,悄然依着杨柳。
后院菜地的古井,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冒泡声,若有若无,似是幻觉。
大地逐渐被夜色吞噬,四周的影物一片模糊,肉眼不可分辩。
古井里冒泡的声音越来越大,往昔平静的水面似沸腾的开水,不断翻滚着。
水面被硬物撞破,溅起丈许的水柱,砸在长满青色苔藓的井壁。
一团物体,破井而出,稳稳落在菜地嘀嗒嘀嗒的水自上而下滴在地上,物体在黑暗中移动,朝远处闪着微弱灯光的房屋飞去。
安绣儿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侧了个身,转身对着墙壁。
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一股浓重的气飘了进来。
桌上的煤油被风吹得飘勿忽不定,灯芯“啪。”一下爆出火花。
房间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安绣儿突然觉得冷,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她扯过破旧的被褥,盖在身上。
昏暗的灯光之下,隐约可见一个物体走了进来随着距离的拉近,隐约可以判断出是个三四岁的男童,未着丝缕的身体一片粉白,似面粉般惨白,不带一丝血色及腰的银色头发遮住了他的容颜与神情,之所以能看出他男儿身,只因他两腿间,长着一只小鸟。
他往床边走去,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