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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便护皇上回京,辽军要的我们都会给。”
我点点头,相顾无言,我全当是败战导致他的冷漠,我愿意等,反正我一直在等。
与皇帝一同回京的日子,那位女子不见了。我找了很久,从未这般焦急,细细品味,竟是怕子期知道了怨我。揣着不安我回了城,便见着那女子从子期马车上下来。
看着子期扶着她一同下车,我有些失神。
京阁女子,只要未嫁,便要求与男子半步远,哪怕是立下婚约的。
她说羡慕我,我又何尝不羡慕她呢,我慕她从远处来,无拘无束,不拘泥于女子的繁文缛节,就算从男子的马车上下来也不会有人诟病。
可我不行,我是在三寸戒尺下长大的,琴棋书画中晕染的。
阿母说:“我的兮儿,是名门闺秀,要做京城第一才女。”
我努力实现了阿母的期望,成了老皇帝钦赐的盛京郡主。
盛京郡主,身份尊贵,母亲是大宋朝的长公主,父亲是威名在外的定北大将军,仿佛一切荣宠都给予我身,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是子期打破了这一禁锢。
那日阿父凯旋,身后出来个脏脏的少年,他怯怯地看着我。
“这是归途路上收留的难民,瞧着身手不错,留给兮儿当个贴身护卫。”阿父如是说,揉了揉我的脑袋,便去皇宫请命了。
我让下人带他去洗净换了身衣裳,倒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人儿。
我问他来自哪,叫啥名。他都如实回答,子期,北凉人。
“幸得杨将军救命之恩才得以偷生,以后定当竭尽全力护小姐周全。”我望着他坚定的眼神,有一瞬恍惚。
后来的一切便也水到渠成了,他同我出府玩耍,给我做各种小玩意儿,跟我说各类北凉的趣事,高谈广阔,我有些崇拜地望向他。
再后来皇家打猎我便也捎上了他。我看上那只白净兔子,他便去抓给我。
拔箭骑射一气呵成,兔子于我怀中乖顺的不像样子。
可这一切也被老皇帝看到了,他看中了子期的高超武艺。在秋猎上封他为禁军统领,我们一同领旨谢恩。
可我不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只属于我了。
回宫路上,他看出了我的不开心,抱着兔子单膝跪我跟前。
“子期永远是小姐的子期,小姐在哪,子期的心就在哪,任何人都夺不走。”
少年抬头,我终是溺在了少年炽热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我便放他走了,他也很出色,一路上升到骠骑将军,与之同时,阿父阿母也同意了我们俩的情愫,欣喜的筹备着婚宴。
京城第一才女和横空出世,意气风发的骠骑将军可谓佳偶天成。他们的故事也被传颂成话本,被称赞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噩耗打破了这一片欣喜的氛围,我的叔父,老皇帝,驾崩了,举国发丧,一切喜事停办,皇宫的钟声哀转久绝,我的心好似空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