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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弯起嘴角,明显是被老爷子逗笑了:“爹,您五年前想拿马鞭抽我,都没追上。”
“小兔崽子你!”靖安王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刚想下手手里就被儿子塞了圣旨,一时间竟丢不得也打不得。
周作朗声作揖:“父亲,儿子这就沐浴更衣,去祠堂敬告祖先。”
靖安王瞟了眼大内的人还站在旁边,只好咬牙切齿地说:“是是是,这是大喜事是该给各位祖宗说一声。”
周作潇洒离去,把应酬招待的事儿全然丢给王爷王妃。
其实成亲与否,周作心里并无太大感慨,像他这种人家,无论如何都是要联姻的,能于现下为表哥在这等关键时刻搏一个助力,也是为自己争一条生路。
只是终究还是有淡淡遗憾,谁年少轻狂谈起成亲时,心里不想日后能娶一个自己喜爱又爱自己的娘子呢?
“世子!世子!”刚踏进澄院,就有个小丫头在东侧游廊大呼小叫朝他跑过来。
周作是看此人有些面熟,才没有当场发作:“何事?”
双儿匆忙福身:“世子,冉姑娘病了!病得很严重,一直发烧说胡话!奴婢等没资格请府医,您快救救她吧!”
病了?
周作思索片刻,解下腰牌让修竹从后门出去,去请外边寿堂的医师进府来给冉冉看病。
今日宫中刚来了赐婚的旨意,若他刚从前厅回来就招府医来澄院,恐怕府里上下都知道是他的通房病了。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日后围在长孙小姐身边的风言风语就不会少了。
修竹拿着牌子匆忙出府,双儿领着周作朝后花园那片矮房走去。
因着矮房这位复宠失宠逗大家趣儿似的弄了几个来回,再有春梨姑姑暗中提醒,各房的人也算是学乖了,即便周作近一个月没召过冉冉,屋子一应需要的吃穿用度都是不缺的,里面布置得还算温馨。
周作皱着眉来到床前站定,床上的人儿单薄得仿佛吹口仙气儿就能让她飞走一般。月余不见,怎么就把自己弄得这般难看?
“冉冉。”
周作勾勾她的下巴,只见她眉尖轻蹙,侧头躲开他的手。
“出府寻你爹娘就这么重要?”
听到这话,冉冉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想瞪他一眼也有气无力。周作见她总算有了动静儿,这才有心思捏着她的脸颊说:“成,看着是挺重要的。”
“这样吧,若是往后你肯拿张笑脸出来尽心竭力的伺候我,我便发发善心,解契放你出府。”
话音落下,那双暗淡的猫儿眼总算有了光彩。冉冉手里攥紧床单,眼含热泪抬头看他,颤声问到:“当真?”
周作扫了眼她瘦骨伶仃的模样:“当真是当真,可爷喜欢吃胖些的,你这把骨头握着,太咯手。”
“咳咳,我一定、一定把自己养好!”冉冉眼角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只要你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