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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其中分明还有许多疑点之处,虽然并不明显,但仍是像一条丝线,缠在她的心上,在每一次新的案情和现场出现时,轻轻拉扯一下,告诉她,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
南山捂住额头,陷入沉思,这案情到此已经可以完结,相关的涉案人员要么疯了,要么死了,自己真的要因为那些空穴来风的怀疑就继续追查下去吗,假如追查没有结果,自己又当如何?
南山撑着头,觉得头痛无比,这是她第一次在探案过程中觉得如此挣扎。
但突然,父亲温润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似乎南山还是当初那个爱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孩子一样敦敦善诱,南山本不是爱读书的人,父亲却总是给她看一些大环境不让女孩读的书。
她那时不解,又实在贪玩,总觉得这些枯燥乏味的书籍占用了她玩耍的时间,因此很是不悦的说道,“为什么我要看这些根本看不懂的书呢,隔壁的张阿姨家的姐姐就没有读书,还有很多小朋友都说女孩不用读太多书。”
那时父亲蹲下来,很是慈祥的摸着南山的头说,“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大多数人认为,就一定是对的,我的女儿,以后也许做的是逆行而上,一往无前的事情,也许做一个芸芸众生,安稳一世,但读书对你总有些好处,也不需要听信他人之言。”
南山那时还是不懂,却总归是顺从着父亲的意愿读了许多,如今面对这一纸已经能够称得上结案的卷宗,却想起曾经看过的诗文中的句子来。
“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踟躇枕戈行。”
南山的神情逐渐坚定下来,对着空中轻轻呢喃一句,“父亲,我懂了。”然后拿起毛笔,重重的在面前的卷宗上打了一个叉,将所有的字迹通通抹去。
如果一件案子退一步,放过那些疑点,过后必会一退再退,一件案子中的任何一个疑点都不能放过,才是自己这个县令应当做的事情,身为女子,女扮男装做县令已经是时时危险,倘若这种情况下还要糊弄做官,那当时接下父亲的担子,答应父亲的承诺又都有什么意义?南山把卷宗放在烛火上引燃,决心继续追查下去。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南山打开门,看到是梁田,立刻迎进来说,“梁叔现在还没休息?”
梁田闻到空气中有东西烧焦的气息,不动声色道,“大人嘱咐我的事情做完了。”
南山的脸上露出一点真正的喜色,急忙问道,“如何?”
梁田思索了一下,觉得不知道从何说起,“大人还是跟我一起去看吧。”
义庄,南山盯着棺材里看了许久,脸上坚定的神色越来越浓,竟然是直接对梁田行了个大礼。
梁田吓了一跳,立刻把南山扶了起来,“大人这是何意?”
南山神色无比严肃认真的说,“梁叔做的事情,是让我查到了凶手,又解释了脑海中一直存在的迷津,不至于让案情处于迷雾之中,是此案的第一大功臣,向您行个礼表示感谢,实在是太轻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