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把姐姐救出去。
我起身，跑去灶台拿了一把菜刀，想砍断束缚住手脚的绳子。
回来的时候看见王浩堵在了房门口。
我举起菜刀吓唬他。
王浩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娘说了，让我把你们两个看紧了。”
“娘还说，我以后娶媳妇就靠着你们了。”
说完还呸了一口：“两个赔钱货。”
我被气得失了理智，十几年来的怠慢和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握紧手里的菜刀向王浩冲了过去。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惊恐地睁大眼睛跑了出去。
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啦！”
他的叫声喊来了隔壁的沈大爷，他提着棍子朝我拿着菜刀的手一挥。
剧痛的同时刀从我手中滑落。
“哐当——”
我被捆着扔到了姐姐身旁。
5.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
姐姐已经死了。
还是被捆住手脚捂住嘴巴的模样。
只是嘴角渗出了一点殷红。
姐姐是自杀的，咬舌自尽。
说不出话的她甚至连鲜血都没有流出一点。
他们解开了姐姐手脚的绳索。
独独留着阻止她发声的胶布。
就这么被扔到了后山背阴的小山坡。
娘对我说：“大妞没了，你就代替她嫁到刘瘸子家去。”
“不然这五百肯定要还给人家。”
“你弟弟还指着这钱盖房子呢。”
于是，在姐姐头七那天，我出嫁了。
6.
今天的夜格外的黑。
乌云连天，连一丝的月亮也没透出来。
我走在前头，突然停下脚步。
“妞啊，你怎么不走了？”
娘提着一盏煤油灯上来问我。
我定在原地不敢回头。
“娘啊，你听见了吗？”
“啥啊？”我娘问我。
我微微回头，在微弱闪烁的煤油灯照射下勾起嘴角。
“姐姐在叫我呢。”
一阵风吹过，灯灭了。
我娘尖叫一声，玻璃砸在地面四碎开来。
煤油的气息充斥着四周。
黑暗中，有人悠悠开口：“爹啊，娘啊，你们回头看看我啊。”
缥缈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
“王浩，弟弟，你为什么不看我？”
来送亲看热闹的人抱头缩在一起。
王浩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自言自语地念着：
“别叫我，别叫我。”
“是爹娘打死你的，别找我……”
黑沉沉的夜，天边出现了一抹火红的残月。
红得像血。
我爹一脚踹在了王浩的脑袋上：“你个狗日的。”
我娘爬起来一把抱住了倒地的弟弟。
“这可是你儿子！”
是啊，这是儿子。
我歪头看着这些抱头鼠窜的人，有点想笑。
村里有个老人说话了。
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
“孤魂野鬼罢了，别回应，别回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是啊，孤魂野鬼罢了。
我蹲在他们面前，笑吟吟地：“姐姐的嘴都被封住了，怎么可能叫你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