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客气的声音：“曲小姐，画展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了，您看什么时间过来验收？”
画展？
对，画展。
是我前几天为了凌昱衡的生日，特意筹办的画展。
也许还有机会……
凌昱衡还没有看过那些画，等他看到，他一定会记起我们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他会记起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他会爱我。
他绝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抛弃我。
我攥紧手机：“我明天去看。”
挂完吊水，我一个人在医院捱到了天亮。
然后我一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一个人去看了画展布置，一个人打车回了凌家的庄园。
回去时，凌昱衡并不在家。
一直等到晚上，他也没有回来。
我给他发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听着冰冷的忙音，我在沙发上抱住自己，除了冷感觉不到别的。
从前再忙，凌昱衡都不会不接我电话。
也会按时回来陪我，即便有工作也会在书房处理。
可是现在……
我不敢去想，他此时和陆漫宁在一起做什么。
此后的几天，凌昱衡都不见踪影，陆漫宁也不在庄园里。
再给他打电话，就是他的秘书接，次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样：“曲意小姐，凌总在忙。”
等终于听到凌昱衡的声音时，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给他打的第几十几个电话。
听筒里男人语气淡漠：“什么事？”
我握着手机，心脏涨得像要流出酸水来：“阿骁……你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我们一起过好吗？”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
可凌昱衡就像没听出来一般：“集团这几天有个大项目，忙完了我就回去。”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还想说话。
对面却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刻，我泪如雨下，终于明白。
凌昱衡不是没听出来，而是不在乎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一夜的。
天亮后，我依旧按照计划精心打扮了自己，然后就出门去了展厅。
这个画展并未对外开放，因为我只想给凌昱衡一个人看。
可我从清晨等到日暮，从天亮等到天黑，凌昱衡都没有出现。
晚上十二点，租的展厅自动熄灯，我周遭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他没有来。
他失约了。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意外。
脑海里响起系统909的声音。
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我眨了眨眼睛，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我面前展现了一幅画面——
在一栋我没见过的湖边别墅内，凌昱衡和陆漫宁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寻常情侣一样，相互依偎着。
突然，陆漫宁拉住凌昱衡的手说：“昱衡哥哥，你和曲意分手，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呼吸一滞，觉得心脏堵在了嗓子眼。
下一秒，我听到凌昱衡的回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