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敢大着胆子去拦孙姨娘，却不敢拦萧暮，只能给他开了门，还试图解释：“姨娘真的还睡着呢……不然不可能不出来迎接侯爷的……”
萧暮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脚下的步子却一刻没停。
内室里虽然一片漆黑，却有粗重的呼吸声，怎么听都不像是熟睡的人能发出来的。
孙姨娘嘲讽地笑起来：“就是猪，睡着了都不能有这么大的动静吧？”
瑾儿说不出话来，刚才外头这么大的动静，说柳小芸还睡着，其实她也不信。
现在可怎么办呐……这么下去，柳小芸装睡一定会被拆穿的。
瑾儿又着急又害怕，冷不丁被人推了一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灯？你以为现在拖着能有用处？”
瑾儿无助的看了一眼床铺的位置，柳小芸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掌灯。”
这次开口的是萧暮，瑾儿没有办法，只能摸出火折子，点亮了屋子里的灯。
烛火有些暗，但还是能看清床上盖着被子的人，正在微微颤抖。
孙姨娘忍不住笑起来：“现在害怕了？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
她快步朝床榻走过来，伸手抓住了被子：“你给我起来！”
被子被撩开，只穿着单薄寝衣的柳小芸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艰难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孙姨娘。
真想一口老血喷在她脸上，可惜她根本没有内伤……
眼见柳小芸没了今天的嚣张，一幅眼都睁不开的样子，孙姨娘冷笑一声：“还装睡？你以为能骗得过我？”
她伸手去拽柳小芸的手腕，用足了力气把她拉起来，然而柳小芸现在就是个弱鸡，毫无反抗之力，所以她这一下，直接把人拽到了地上。
孙姨娘又气又恼，她才不信柳小芸真的这么没力气，肯定是打算趁机唱一出苦肉计！
她嫌恶的伸手想把她拉开：“你干什么？还想演苦肉计不成？果然是窑子里出来的东西，满脑子都是下三滥的手段。”
柳小芸被腹痛折磨的心力交瘁，实在没心思和她吵，可又不能不开口。
“你……你要是再拽我……我就晕给你看……”
孙姨娘气笑了，威胁她？
她看着萧暮：“爷，你听见了，这柳小芸就是在耍心眼，打算装晕，演苦肉计呢，您可不能被骗了！”
萧暮没说话，垂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柳小芸，这么冷的天，她只穿着单衣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周遭太黑，竟衬得她脸色十分苍白。
他微微拧起眉头，心里的不耐烦越来越厉害，今天白天不是挺厉害的吗？当着他的面都敢撒谎，现在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真的是苦肉计？
眼见他无动于衷，孙姨娘心里又气又恼，只好全都发泄在柳小芸身上，她看了眼桌子上的冷茶，拿起来就要泼：“你给我起来！”
瑾儿扑过来：“你干什么？！”
两人撕扯在一起，柳小芸张了张嘴，觉得瑾儿要吃亏，然而住手就在嘴边，却死活说不出来，她只好扯了扯萧暮的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