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开口,难道任由将军说月儿阴险狠毒吗?”林氏指向柳氏,“妾身不与她论尊卑,都是护自己女儿,怎的将军一碗水端不平。”
辛晟不想也不愿和林氏起争执,他回京几日已明白林氏的重要性,何况纳伊儿的事还需要她体面处置。
再说,晋王那个鬼见愁还盯着他,绝不能传出宠妾灭妻的闲话去。
他本就是冲着辛月吟而来,没想到惹得林氏一身刺,倒把自己架起来了。
“都是我不好,意儿哭闹让将军着急,您要怪就怪奴婢。”柳氏宛如辛晟肚子里的蛔虫,难怪辛晟心里念着她。
“大小姐赏什么都对,什么都好,是意儿不知所谓。”
这话再度惹林氏不悦,正欲反驳,辛月吟走上前,冷静道,“下人衣服上的花色是黄刺玫,她身上则是月季,区别在于月季花无刺,黄刺玫有细小的软刺。这点常识,哪家下人都知道。”
柳氏神色一变,细细盯着辛照意衣服看,果真没在花上看到刺。
辛月吟继续道,“料子是上好的散花绫,之所以用花色掩盖,是未免旁人说父亲偏宠外室,也免得她们落个张扬不知规矩的骂名。”
“我、可是···”
“这···”
柳氏摸着手里滑溜溜的料子,眼睛瞪得老圆,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辛晟也揪着辛照意的衣裳又是看又是摸,恨不得摸出些什么来反驳辛月吟。
辛月吟早尝过他的冷漠无情,前世和母亲一忍再忍,倒让他们越发嚣张,今日她倒想看看事情摆到明面上,他们如何自圆其说!
辛晟看了柳氏一眼,柳氏会意,“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大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婢这次。”
“我们见识少,不懂这些。”
辛月吟冷笑,“不懂料子,却懂挑拨离间。”
柳氏脸上一阵青白,急得又要哭,“没有的事,奴婢岂敢?是、将军心疼意儿。”
辛晟干咳两声,“我心疼意儿,也心疼月儿,怕她行事鲁莽。是我多心,湘儿教的孩子不会错。”
话是这么说,但他到底没底气,就着弯腰的姿势又叮嘱辛照意,“听到没有,你长姐待你极好,以后要跟她学,知道吗?”
辛照意也是个会看眼色的,“意儿给长姐道歉。意儿把最好的玩具都给长姐,长姐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接受。”辛月吟的口吻比当日初见辛照意还冷。
面前三人肉眼可见的神色一僵。
“父亲不信月儿,今日这花色尚能解释清楚,若来日有人存心害我,月儿无法自证清白时,父亲怕不是要取了我的性命。”
“不如父亲今日便将月儿赶出府,一来您可安心,二来月儿也能保全性命。”
她神色坚决跪在辛晟脚边,将众人吓得不轻。尤其是柳氏,她再有盘算也不敢顶一个逼走嫡长女的罪名。
这辛月吟真够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