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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不知情的几个人,白雪辰的眼眶虽然已经有些湿润了,但她仍倾尽全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悲伤,朝着袁培浩两口子努力挤出笑容打了个招呼,然后强装镇定地说:“不玩了,先回去了。”
“好吧,那我去取了快递就回来。”封骅说完,继续和邻居一家子朝菜鸟驿站走去。
一进家门,白雪辰先安顿好了道道,让他自己去玩具堆里待着,她自己则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赶紧拿起手机,翻出陈雨儿的朋友圈——
愿新的一年没有病痛,健健康康,吃嘛嘛香。
配图是一家四口手牵手在海边,时间定格在1月1日。
因为陈雨儿设置了半年可见,这是她唯一可见的一条朋友圈。
白雪辰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渐渐模糊,她很懊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看到这一条,如果看到了,她可能就会问一下陈雨儿是什么个情况,可能就还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终于,白雪辰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一只手捂着嘴巴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封骅拿着包裹开门进来,被眼前的情形搞懵了,他赶紧换上拖鞋,冲到白雪辰身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和背,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家就哭了?”
“我大学室友走了,得病走了!”白雪辰泪流满面地望向封骅,“她还那么年轻啊!”说完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待情绪平复下来后,白雪辰翻出陈雨儿的电话,试着拨了过去。
电话是通的,但没有人接。打了两次,依然无人接听。
于是,她开始编写短信:宁哥,你好,我是雨儿的同学,以前跟你们住一个小区那个。听说雨儿走了,是真的吗?
短信发出去了,白雪辰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好几年前,陈雨儿和覃咏离婚后,她从县公安局调到了市刑侦总队,在那里遇到了她后来的老公——她的上司宁鸿俊。当时,他们两个都是离异单身状态,很快走到了一起。
自从大学毕业后,白雪辰和陈雨儿因为一个在市中心工作、一个在区县,碰面的机会不多,偶尔只是在QQ和微信上聊聊。在陈雨儿调回主城后,他们见过几次,白雪辰才大致了解了一些关于她离异再婚的情况。
白雪辰见过三次宁鸿俊,不过仅仅是点头之交。他是典型的四十来岁中年成熟男人的模样,身材高挺,五官有些神似高仓健。可能他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也没怎么跟白雪辰说话,一度惹得她非常不满,觉得他对老婆的同学过于冷淡,还摆架子。
晚上,白雪辰正在哄道道睡觉,电话轻声地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陈雨儿,立马丢下孩子,噌地一下坐起来。
在说出“喂”的那一刻,白雪辰多么希望电话那头会传来陈雨儿的声音,证明覃咏下午说的不是真的。然而,跟她通话的确实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