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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痛得走不动的时候,我匍匐在地上,爬到一处废弃的农舍,瑟瑟发抖钻到稻草堆里。
“我不想那么娇贵的,我也想坚强些。”
“但是我的丈夫看到我这样,没有抱住我,问我痛不痛,害怕不害怕……”
我哽咽了。
“青青,别说了。”
“他最后抽出了剑。”
他以为我脏了。
他想杀了我。
8
“我一直都很懂事。”
我也是如珠似玉娇养着的大**,何尝受过委屈。
可我很会找借口,我知道大局为重。
世族出身的几位妃子都欺侮我。
“你总是说再等等。”
“我等了太久太久了。”
我回忆起成亲那日。
没有黄历上的良辰吉日,没有我想象中的欢声笑语,皇城那边以不宜铺张为由,连使者都没派过来。
一台小花轿就进了门。
可我是欢喜的。
因为嫁的人是他。
即便后来我才知道,皇帝根本就看不起遗传了胡人紫瞳的蔺景初,所以将商人之女指婚给他,顺便断了他争权的念头。
我好心疼蔺景初,我想自己也是曾爱过他的。
但我十分确定,蔺景初不爱我。
此时此刻。
我见他惊疑不定,竟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揩去了笑出的眼泪。
“阿初在心疼什么,只是梦罢了。”
“只有这个疤痕,却是真真实实留下来的。”
它有些像狞笑的嘴角,时时刻刻嘲笑我的痴,我的嗔。
“难道说,这不是梦么?”
9
“青青……”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蔺景初的声音变得干涩喑哑。
我笑了笑,将他鬓边这几日生出的白发捋了捋,别在耳后。
“从和你说起,我要回家的时候。”
我就知道我爹爹永远不会来找我了。
三年前,四皇子蔺景初举兵谋反,当时孤城断水断粮,我爹散尽家财用尽人脉,换成一车车的粮草和兵器,从密道进城,最后让四皇子兵马一改颓势,联合二皇子的叛军目指皇城。
最后也是这笔巨款集结了异人精兵,在殿上两人交锋之际,人群中一支冷箭结果了二皇子。
阿初当上了皇帝,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贬为庶民打入冷宫,第二件事就是清算巨贾,安抚士族。
毕竟这场战争谁都没料到商贾竟能有撼动朝纲之力。
最疼爱我的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们,姜府的所有人都被押往刑场枭首示众,我因为削位替代,苟且偷生至今。
原来我可以回去的家,早就没有了。
“我爹娘行商本分,施善积德三十余载;我哥哥为了能摆脱低贱的商籍读书,受尽嘲讽终于能有科考机会;我的小哥哥才比我大一岁……”
“阿初,我们新婚时也曾谈论佛教因果,可他们有什么错?”
佛说皆有业报,是不是我害死了他们?
“皇上,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骗过自己的。”
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叫蔺景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