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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碧水替我卸钗环,落衣装。
“新人双双离堂,不知闹出什么动静没有。”
“奴婢盯着,除陆若捷外无人看见殿下与摄政王。”
我满意地点点头,拿起床边一柄镶了宝石的匕首,轻轻擦过手腕。
“殿下!”我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血流过瓷白的腕,落到地板上。
“不这样,贺昭然怎么会信我,爱他深入骨髓,要死要活。”
瓶儿端了热水进殿里,见到我的那刻水盆掉落。
“来人,快去通知摄政王爷,就说殿下割腕了!”
贺昭然被打断了好事,来到殿里时衣衫还是凌乱的。
他狠狠攥住我的手腕,“你做什么!”
腕上白纱又浸了血,我声带哭腔。
“皇叔真要与那陆若捷洞房花烛?”
“往日也曾有其他人,为何偏偏要今日闹!”
“皇叔难道不懂?”
陆若捷和母后太像了。尤其那一身将门飒爽的气质,是他人远不能及的。
所以贺昭然最有可能爱上她,她对我最有威胁。
贺昭然叹了口气,揉了我的手腕上榻,顺手挥灭烛火。
“那今日,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荒唐一宿,他还要上早朝,三更便出去了。
陆若捷是卯时来的,也就是说,宫门一开她便来了。
看来是挺着急的。
她踏入我的庆云殿,横冲直撞地,破口大骂,中气十足。
“什么长公主,不过是只狐媚子,竟勾引到自己的皇叔身上了,简直就是恬不知耻,轻贱下流!”
难为她,还憋出了几个词来骂我。
我勾唇一笑,妖娆而挑衅:“想来摄政王妃是还未睡醒,竟如此胡言乱语。我昨夜病痛缠身,皇叔不过担心我,才来了宫中看望,旁人都道叔侄情深,怎么到你嘴里就不干不净。别是心脏,看人也脏。”
这些年在贺昭然身边谨小慎微,一字一句都小心斟酌。
论巧舌如簧,陆若捷怎么比得过我。
她不敢相信我竟这样信口雌黄,气得面容扭曲,从袖中掏出剑来,直指我面中。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乱伦!”
我看着那剑,如平铺秋水,镜中流转,是一柄好剑。
“我知道。”我的反应太平静,这着实更激怒了她。
她不管不顾,拿着剑就要来刺我。
有一瞬间,我想着,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反正活着也是辛苦。
我闭目受死的时候,有人扑倒了我。
“阿姐!”
是关儿。
我那被贺昭然毒傻的弟弟。
我十一岁那年,贺昭然欲杀了关儿上位,我在榻间逢迎他,取悦他,求他放过关儿。
他放过了,却也没放过。
他一剂毒药,让关儿心智永远留在八岁,自己稳稳当当地坐着摄政王的位置,执掌生杀大权。
关儿在早朝上,原本也是个摆设,只是贺昭然总做出君臣有别的样子,让旁人以为,他是真的知法守礼,对陛下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