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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朝中的大臣也没少上折子,陛下左右为难,最后想起先皇在世时对他的百般维护,坦言必须照顾好兄长心腹的后人,甚至一度泪洒朝堂,终以功臣遗孤不宜计较轻拿轻放,顶多训斥几句,反正对忠勇伯府来说无关痛痒。
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陛下对忠勇伯府的偏袒,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顶多使些不痛不痒的小绊子。
左右石禹南横行霸道,却也晓得看人下菜碟儿,极少会惹上世家权贵。
只是苦了被石禹南凌霸欺辱的那些老百姓,叫屈无门,伸冤无路,不少人被逼得背井离乡,四处流亡。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刘娥听得满手冷汗,想起石禹南离去前满是恶意的眼神,心中更是感到深深的不安。
药僮把抓好的药交给刘娥,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于心不忍,叹了口气。
“小娘子还是趁早带着你兄长离开汴京吧,不然你们的下场可就糟了。”
“那……那你认识张耆吗?”
犹豫再三,刘娥还是忍不住询问起另外一个人的事。
说起张耆,药僮那可就滔滔不绝了。
张耆虽然只是韩王府的一个小小长吏,可风流事迹却连码头上的说书先生都有所耳闻。
因是家中次子,故而父母对他多为放纵,年纪小小就流连花丛,酷爱收集美人,哪怕成了亲也不见收敛。
偏偏他又生了一副多情的好相貌,只要是他有意的女子,略施手段总能得到,不知多少无知少女进了他的后院成了点缀庭院的一抹妍丽,空耗芳华。
还有人摆下赌局猜张耆的妻子到底是母老虎还是貌若无盐,让他整天在外沾花惹草,流连忘返。
“张大人的风流史都能写成一本书了!”
末了,药僮还有些意犹未尽,却见刘娥的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看着刘娥那张招人的桃花面,似是明白了什么,顿时不敢多言。
刘娥道了谢,又请了牛车载着昏迷不醒的龚美回了家,还没等她想出主意,就迎来了一连串的打击。
石禹南的报复当真来得又快又狠。
当晚,睡梦中的刘娥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
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砸烂了院子的大门径直闯了进来,刘娥大气也不敢出,手忙脚乱地落了门栓,寻了把椅子抱在怀里躲在了门后,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好在那些人也没有进屋伤人的打算,只是在院子里乒乒乓乓一通打砸。
刘娥又气又急,却不敢贸然出去。
没过多久院子里又归于平静,只有邻舍养的狗还在吠个不停。
刘娥借着月色从门缝里往外打量,没有半个人影,黑漆漆的四周像是张开嘴等待着猎物的野兽,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莫名叫人害怕。
刘娥提心吊胆生怕还有什么后招,抱膝坐在门后一直瞪大了眼睛关注着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好几次以为是那群人去而复返,折腾的几回,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