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是被梅姨扯到厨房，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梅姨就劈头盖脸一通说：“我想起在哪见过她了，处理小葵的事情时……”她缓了缓，又说出一句令我震惊的话：
“正阳，她是欺负晓葵的那个人！”
我愣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干巴巴地说了句：“梅姨，会不会是看错了？”
“不可能。”梅姨斩钉截铁：“她化成灰我都认识！正阳，听姨一句劝，赶紧分手！”
“梅姨，让我想一想，我有些接受不来……”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影子迅速离开，应该是林盼睇。
饭菜快做完，我准备喊林盼睇和晓葵，刚要上楼时，我听见了尖叫声和摔打声。
晓葵在尖叫：“你给我出去！滚啊！”
林盼睇急急忙忙下楼，我看见她脸上满是泪水与恐惧愧疚。
我急着去看晓葵，主动忽视了她拦着我的动作。
晓葵倒在地上，轮椅歪在一旁。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抓着我的胳膊，又扯又咬。
闹腾累了，她缩在我怀里哭：“哥，她怎么来了……”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安抚她。
楼下传来梅姨的怒吼：“你个害人精，你满意了！”
紧接着是耳光声。
我无暇顾及林盼睇，等晓葵情绪安定后，把她抱上床。
梅姨默默来到我身边，帮晓葵掖好被子。
我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出门找林盼睇。
02
林盼睇没有走多远，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花坛边上哭泣。
她看见我时，起身就想走，我拉住她：“盼睇，这里凉，有话去别的地方说。”
我在小区饭店包了个包间，点了几样她喜欢吃的菜。
我什么话都没有对她说，只是吃菜。
她有几次欲言又止，可我故意忽视，她有话也说不出口。
她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一直在看我的脸色。
吃完后，我对她说：“我给你预订了酒店，你先去那里住。我想我们这几天先不要有任何联系。”
“你是不要我了吗？”林盼睇绷不住了，泪水忽然涌出来。
她卑微地看着我，像是一条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犬，眼神瑟缩而无助。
“正阳，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我做的那些事。我那时太自卑，为了讨好别人伤害了晓葵。”
“我真的，我真的很后悔……”
“我不该做那些事……”
话音未落，她跪了下来，抓着我的手：“正阳，你能原谅我吗？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她的愧疚自责，我知道她后悔了，可是我能原谅吗？
不能，谁也没有资格代替受害者原谅施暴者。
我推开她的手，冰冷地回答：“我要缓缓，给我几天时间。”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号啕大哭。
这几天我一直没有联系她。
她给我发了很多条求原谅的信息，我一概没回。
她给我打过电话，我统统挂断，或者把手机放在一旁，等到自然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