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代了些话后,秦落悠便让婉柔拿了点银子打点他们,三人皆是受宠若惊,连连跪地感谢。
等到婉柔带着他们下去后,秦落悠这才趴在桌上叹气,满脸愁绪。
看来这个八皇妃的位置还真是不招人待见,管事局竟然就拨了她三个人过来,两个木讷的侍卫,加一个不知柳侧妃的眼线,她这小院子要整得舒心顺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小茹见她忧愁还以为她是嫌人手太少,于是替她拿肩安稳道:“小姐也不用这么愁,好在咱们这个别苑也不大,五个人只要勤快些打理,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落悠见她懵懂,笑了笑,只说道:“我哪里是愁人少,莫不是非得需要,有你和婉柔两个我都足够了,我还不愿招人进来。”
小茹是个一点就通的,随即反应过来,说出秦落悠心里的话:“小姐是为他们都不能为小姐所用而发愁?”
秦落悠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提醒她道:“往后你且要多多注意阮翠,她到底曾是在柳侧妃手下做事的人,我别的不怕,就怕她是柳侧妃安插在我这边的人,所以你要多个心眼,万不可莽撞,明白没?”
“小茹明白。”
待入夜,秦落悠熄了灯上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里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那个素未谋面,从未耳闻过的柳侧妃。
倒不是对她好奇,只是莫名地觉得奇怪,为什么在外从来只听说八皇子娶进的皇妃会丧命,而有关侧室的传闻却鲜少耳闻。
这个柳侧妃更是连婉柔都没有听过,想必该是被隐藏得很好,可他萧玦堂堂八皇子要娶个侧妃又为何如此低调?
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思及萧玦,秦落悠的记忆不免会被拉回到那晚她与萧玦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说起来,萧玦那晚溜进相府又是为了什么?
她想得头愈发得痛,没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八皇府的另一边,有人没有睡着。
鎏金雕花铜镜,云纹紫檀匣盒,垂髫顷散,一头瀑布般美丽的长发点缀着镜中女人格外艳丽的容颜。
此人,正是侧妃——柳芹霜。
而那赤裸着上身,脊背扎着一排银针躺在她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萧玦。
“皇子还请稍安勿躁,还有半个时辰就好了。”柳芹霜拿着一把象牙梳耐心仔细地对着镜子梳头发,似是对身后男人冰冷而幽森的目光视而不见。
“看样子,你怕是比我还急。”萧玦笑意不达眼底,嘴角更是挂着他那蓦惯常的嘲弄。
柳芹霜的动作一顿,美目微抬,似是有些气恼:“我急什么?反正她都是要死的,我根本不在乎。”
“你若是不在乎,又怎会遣了阮柔过去盯着?”一句话,霎时堵得柳芹霜说不出话。
柳芹霜口中那个要死的人,自然是昨日才家进皇府的秦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