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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的时候,国内有消息传给她,说是四年前有批拐卖人口的团伙被绳之以法,好多孩子都被救了回来,她心头一热,说不定她的团子就在里面呢。
于是连夜晚买了飞机票,赶回了栗城。孩子还没见着呢,身体抗议了,消息也断了,没人告诉她倒底是哪个派出所把人给抓住了。
已经五天了,不知道她这身体,还能抗住几个五天。
她白着脸把身子弯到了最低,非常恭敬的鞠了一躬,“谢谢医生,再开点药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爷要留我,我就扛得住。”
女人笑得温和,饶是医生也是拿她没办法,摇了摇头,扔下了方子。
“苏小姐,药记得按时吃,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及时就医。癌细胞扩散到了脑部,记不清的事情,一定及时记下来,或者让亲人陪同。”
记不清?
苏星落才不信呢,她的记性可好啦。
她记得团子出生那年是四年前,当时天上下着大雪,空气冷的人发颤,那天她不敢睡觉,总怕一睡着就有人夺走她的团子。
可是这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团子被苏家人卖了,那晚,她一个月子里产妇,硬是赤脚在雪地里跪了几个小时,也没能把团子换回来。
那时候她想,苏家人的心真硬啊。
可是她又想,自己的心肠也没慈悲到哪里去。
苏星落这辈子没欠过什么人,只是一想起团子的爸爸,总是心口扯着疼。
忘了吧,忘了也好。
苏星落将手上的病历单藏进包里,连眼泪都没掉一滴。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从高高在上的苏大小姐,到任人宰割、任人践踏的无名氏,她早就学会与自己和解了。
世上之事,敌不过一个忘字,只要能找到她的团子,即便忘了自己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不堪的过往,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如是想着,苏星落出了病房的门,她如往常一样低头走着,却生生撞上了什么人。
额头和鼻尖遭了殃,酸涩感涌上来,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开始扑簌簌往下掉。
苏星落红着眼抬头,瞳孔不由得震了震。
那男人生了副好皮囊,眼睛深邃,鼻梁挺拔,脸上写满了矜贵,只是眼底的错愕惊诧掀起了滔天的愤怒。
“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睛?”
引路的小护士目光杀过来,“撞到了我们墨总一句道歉也没有!”
墨祁的助理立刻将护士打发走了,可隐隐觉得事情不就简单。
苏星落收住眼泪,连忙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鞠躬,“对不起,您多担待。”
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其实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嗓子受过很严重的伤,声音大不了。
苏星落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祈求他认不住出她这副鬼样子,匆匆忙忙就要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
可谁知,下一秒,手腕就被人重重扣上,头顶凉飕飕的声音接着就响了起来:“苏星落,你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