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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现实啊!她皱起了眉头,眼睛却没有睁开。她不想醒来,她想继续回到美梦里去,回到以前,和江南一起登顶梧桐山的记忆里去——
夏晓枝一边跑,一边喊着:“是我先到的,你不许比我快!”
江南不理会,凭借自己身高腿长,大步跨过,眼看就要超越——夏晓枝一伸手,拽住了江南背包的带子,硬生生将他拉住——
“你!”江南故作怒态,挑起眉毛,脸上却是憋不住的笑,“放手!”
“不放,你能怎么着?!”夏晓枝笑得灿烂,语气却很横。说着,她整个人挡在江南正前方。
江南笑着,祭出了球场上防守过人的绝招,左闪右躲。不成想,夏晓枝眼疾手快,双手朝着江南的胸口用力一推……江南一个趔趄。趁着这个空档,她转身朝着古树跑去。
一到古树前,她就张开双臂,整个人贴到古树上。
江南笑着慢慢走过来,“知道你不按常理出牌,更知道你会耍赖到什么程度。“江南说着,将身后的双肩包丢在树下,自己则靠在了古树上,浑身放松,一脸惬意。
夏晓枝的脸贴在树上,双目紧闭,嘴里小女巫一样念念有词。
她说,请古树为证,她要欺负旁边这个男孩一辈子,不许他反扑。
江南笑答,好,终身为奴,誓死专一,不悔不弃。
……
“晓枝——你醒醒,不要吓我。”江南的声音充满了焦灼,他伸出手去摸夏晓枝的额头——果然滚烫。
夏晓枝知道,无论是她的美梦,还是以前的甜蜜记忆,此刻她都得醒了。
“终身为奴,誓死专一,不悔不弃……”夏晓枝干燥的双唇刚吐出这句话,热泪就从紧闭的双眼中涌出……
江南的手正放在夏晓枝的额头上,听到此,浑身一震,然后眼圈红了。
夏晓枝缓缓睁开了眼睛,定定的望着江南,虽然脸色苍白,但双眸中却闪着光。
江南的手缓缓缩回来,眼神躲开。
夏晓枝见此,眼里的闪光逐渐暗淡下去,她的语气很轻——
“江南,我梦到以前了,梦到我们第一次到梧桐山,然后我想起了第二次……我以为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次的机会来,没想到我们连第三次的机会都没了……看这情势,山顶我们是上不去了……”
“晓枝——对不起。“
“我明白,我们走到今天,和我提分手没关系,而是,你已经决定从心底里放弃我了。“
“别说了!”江南的眼泪夺眶而出。
夏晓枝没有再看江南一眼,她的视线看向山洞外——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