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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一批又一批的,前赴后继的,美丽又懵懂的女孩们。
3.
母亲带来的茶是好茶,入口青涩,在口中辗转而又生甘。
我饮下一口,抬眼朝对面的人看去。
我与皇帝应该有半年没见了,再次相对而坐,倒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他依然没什么变化,半张脸隐在烛火里,眉毛舒展时,也带着种冷淡的威严。
杯中茶尽,他才开口:“秀贵人今日见了母亲,思家之情可有缓解。”
我浅浅一笑,乖顺地低着头:“思家之情怎比得上圣上垂怜?”
他皱起眉,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想说的,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我垂下眼眸,解开他的衣带,“夜深了,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你我,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以沉默回应了他。
我们宛如例行公事一般,一晚上没再说过一句话。
4.
第二日正午,选秀到了最后一步,面圣。
我懒懒地梳着头发,阿宋不知又听到了什么,在一旁边收拾东西边走神。
我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递过我要戴的发钗。
“怎么了?”
她秀眉轻蹙,犹豫了片刻,道:“早上遇见惠妃身旁的宫女,说此次选秀有个人很有趣,贵人或许会想去看看。”
我没放心上,与她玩笑道:“有趣?皇帝给我找了个玩伴么?”
说完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忽然反应过来,心里一紧,蓦地想到我那只有十三岁的小妹。
我离家那年,她才三岁。
阿宋瞧出我的慌张,安慰道:“不会是二小姐的,她那么年幼,况且夫人昨天入宫,也丝毫未提及过此事。”
但疑虑一旦产生,不管可不可能,心中的焦急都会如燎原火焰,烧得人心肝脾俱焚。
这火坑,若我一人跳入也就罢了,何苦由她也葬送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颤着手对镜整理仪容。
5.
一路上,我的心如擂鼓。
等到了秀场,阿宋扶着我坐到了位置上。
我的位分不高,故而位置也靠后,只依稀可以看见殿外秀女们的大致身形。
我仔细看了一圈又一圈,甚至叫阿宋偷偷往前去看了几眼。
再三确定后没看见熟悉的身形后,我闭上眼,靠着椅子呼出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原想偷偷溜走,但我站起身时的动作实在太过显眼,被惠妃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后,只好又坐了回去。
好吧,来都来了。
我在宫中的人缘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除了德妃对我恨之入骨,其他人大抵只对我留下了个“不争不抢,寡淡无味”的印象。
整个选秀期间,无一人找我闲聊,我也乐得清闲,捻起盘中的瓜子,一会儿堆成朵云,一会儿又堆成只鸟。
不知过了多久,嫔妃席中忽然传来几声或长或短的惊呼。
我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一眼,发现皇帝直直地盯着前方,而嫔妃当中,有不少人正朝我的方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