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黑衣人朝我袭击过来，我本能的去反抗。
然后被他打伤摔到荷花池里。
冰冷刺骨的刺水把我包围的时候，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听到李章焦急慌乱、害怕、恐惧的喊我，“小小。”
然后被他抱住，游出荷花池。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声音。
有什么滴落在我脸上，有点热。
“小小，没事的。”
“李章。”我声音很小很小。
喊完这一句，我感觉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但我不甘心。
我硬撑着要个答案，“你爱我吗？你是为了肖家的兵权吗？”
“爱，我只爱小小，不是为了肖家的兵权，我只要你，小小，你听着，我只要你。”
我忽然间就笑了。
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傻子。
记不住昨天的琐碎事情，记不住身边的人。
我想要记住李章，记住爹娘、哥哥他们，我已经绞尽脑汁了。
我哪里还有脑子去记别的人呢。
我也知道，我可能要死了。
因为我好痛。
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忍着疼痛，揪住李章的湿漉漉的衣襟，“李章，你不许难过，不许哭，你要快乐，要幸福，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被恶人欺负，不要害我家人……”
我有好多放不下。
可是来不及说。
我忽地咳出声，好像心肝肺都要咳出来。
我眼前一片红。
我瞪大眼睛，看着白茫茫的天空，落下的雪。
一片两片三四片。
坠入到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8
醒来的时候，我浑身酸疼。
脑子空白一片。
“小小。”
李章握住我的手，轻轻的唤着。
仿佛我是那脆弱的瓷片，一碰就碎。
“小章章。”
我声音嘶哑的厉害。
一开口就疼的很。
好些事情就像走马灯从我脑海里闪过。
那些忘记的、记不起的都清晰起来。
眼泪忽然间便涌出眼眶。
“怎么了？可是哪里疼？御医、御医……”
我看着李章慌乱急切，声音破碎、六神无主的样子，心揪揪的疼。
我想说我没事。
可是我太累。
好几个御医不停的给我把脉，然后去一边商议着如何开药。
我想睡，又怕睡着后再也醒不过来。
“爹、娘……”
“岳父、岳母都在外面，我让他们进来。
李章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通红。
他侧开头的时候，我发现他鬓角已有白发。
他才及冠两岁，怎么会？
我爹，那个战场上威风凛凛，面对敌军千军万马都不曾蹙眉的大将军，步伐踉跄疾步而来。
我娘跟在他身后。
“小小。”
我那个敢提刀上战场的娘哭成泪人。
我抬手想给她擦擦眼泪，想让她别哭。
只是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累的闭上眼睛。
只想休息一下。
李章这个笨蛋，居然抱着我痛哭流涕。
差点把我勒死过去。
我强撑着又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嫌弃万分，“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