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大的两张饼，苏湛和江子颜一人一张。
苏湛只分下来一小块，剩下的又给了李芳，“我吃不了多少，剩下的娘跟小草分了吃吧。”
李芳不肯要，心里酸涩难受，“娘不吃，你吃吧。”
虽然是养子，但到底养了这么多年，身子又不好，她心疼得紧。
苏湛摇摇头，又咳了两声，震得心肺都在疼，恹恹道:“娘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两口把饼吃完，翻了个身，背对着李芳，迷迷糊糊道:“我累了，没什么精神。”
李芳拿着剩下的饼舍不得吃，悄悄抹眼泪，想着把饼子留下，等明天早上再热给婆婆吃。
江子颜看着，忍不住摇摇头，把自己手里那张饼分一半出来，拿到了厨房。
苏草儿正在洗锅，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已经十二岁的她，跟二房七岁的苏平一样高。
脚下垫着个小板凳，吃力地往锅里面添水。
江子颜揉了揉眉心，对着苏草儿招手，“草儿，你过来。”
苏草儿回头，怯怯地看着她，细声细气道:“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洗好了锅马上就来。”
江子颜摇摇头，觉得大房的人实在太包子了，小孩子这样使唤，该累坏了。
想到二房长得虎头虎脑身体强壮的两个孩子，她叹口气。
直接走进去，把饼塞到了苏草儿的手里，顺手将她拎到旁边，又动作麻溜地把锅刷了。
苏草儿受宠若惊，拿着饼却不敢吃，愣愣地看着江子颜，眼睛都不敢眨。
江子颜看她一眼，歪了歪头，“快吃吧，吃完了早点睡觉。”
她那一身大佬的气场太强。
苏草儿不敢不听，下意识就咬了两口，满口都是白面饼特有的香味。
见她肯吃了，江子颜就擦了擦手，慢悠悠往外走。
“嫂嫂……”苏草儿在后面小声的喊她。
江子颜回过头，就看见小丫头眼睛红红的，细声细气地道:“嫂嫂真好。”
苏草儿从没有吃过白面烙的饼子，哪怕是逢年过节，这些精贵吃食也没有她的份。
因为奶奶说她是赔钱货，早晚都要嫁出去的，给她吃那是浪费了，爹娘总是让她忍忍就好。
还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看着小姑娘红红的眼睛，江子颜抿了抿嘴，淡淡应了一声，垂着眼往回走。
她突然有了挣钱的想法……
厨屋里，苏草儿擦了擦眼泪，有些舍不得，小口小口吃了一点，就拿着剩下的饼回屋，藏到了枕头底下。
那边江子颜也回了屋。
李芳已经出去了，屋里就剩下苏湛一个，睡在床里侧，背对着她。
江子颜挠挠头，眼神有些飘忽。
苏湛这屋总共也才一床被子，因为年岁久了，被子发硬，却洗得很干净。
所以她连打地铺的机会都没有！
江子颜叹口气，吹了蜡烛，慢吞吞往床边走，然后面无表情地揭开被子，躺了下去。
依旧是冷漠脸，耳朵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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