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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整个国家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甚至可以说是极度贫困。而我家的日子更是经典意义上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原因既简单又复杂,既宏观又微观。简单的宏观的原因是当时处于国家大的历史背景之下,既有国内的也有国际的因素,使整个共和国都经历着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艰难;复杂的微观的原因则是我所在的村庄自身的复杂因素,比如,整个村子基本上被王姓家族所统治,王姓在村子里处于绝对多数,对于我们这样的外来的外姓人,其处境是可想而知的了,另外一个直接原因则是父母过早地先后离世。
多年以后,在存有上千人的手机号码簿里,在以“朋友”为名称的号群里,我惊讶地发现,里面几乎没有王姓的人。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向苍天发誓,绝不是事先蓄谋已久的结果。
母亲去世前我家还住在一个叫做西沟的似乎只有十余户人家的小村落,它是以一条深广绵长的沟而得名,小村落临沟而处,沟的对面就是伟岸的绵山。每到黄昏,太阳运行到西面时,绵山巨大的阴影就象一张无边的网,将这个小小的村落和周围的一切笼罩住了。在行政区划上,西沟村属于后来居住的这个较大村庄下辖的一个生产小队。
说实话,那时的早些时候,我的家境在十里八乡属于上乘,整日里亲戚朋友如云来往,这同日后父母去世,家道败落后几无亲朋来往形成了强烈对比。我有幸过早地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心如水。这对我日后智慧的快速增长起到了突飞猛进的推动作用,等于在我幼小的智慧之苗的根部恶狠狠地施加了足够的肥料,使我的智慧之树见风就长地茁壮起来,对于我的人生有着无法估量的裨益。
母亲的去世我基本上没有印象,据说那时我正努力往四岁的方向生长,那还是混沌未开的年龄。不过我恍惚记得,在为母亲料理丧事的那几天,在紧靠西沟峭壁的院子边,燃着几堆由麦秸和棉花杆儿、芝麻杆儿杂成的火堆,火堆冒着浓浓青烟,噼噼啪啪地跳着火星,象人的灵魂在轻巧地舞蹈,在充满凉意的阴暗秋日里忽明忽暗,显得神秘而诡异。若干年后,和哥哥姐姐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