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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喜娟不离不弃,小小宫室只得她一个婢女,事事亲力亲为,打不来水,便用手煨热了雪水喂我,最终在喜娟的怀里熬过了高烧竟然活了下来。
如此,便又熬过了半月,已进入深冬,寒气逼人再也是熬不住了。
“瑜贵妃娘娘,请你怜悯怜悯嫔妾吧,再是这般,妾便是真没活路了。恳请娘娘将妾收在身边做个小猫小狗便也是好的,妾定谨言慎行侍奉娘娘。”生活总会教你低头。
我匍匐在瑜贵妃脚下,单薄的衣衫,不住颤抖的身子和像蛇一样的冰凉的手。让瑜贵妃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被我抓住的脚踝,脸上温和的笑意却未减半分。
“采女说的哪里话,既进了宫,便是一家人。”她示意着宫女将我扶起,见我一身狼狈至极眼中尽是祈求,才满意的继续说,“我近日头疾发作,正说少个可心的人儿侍奉,如此,便劳采女来侍疾吧。”
得了恩典,我兴高采烈的回翠屏轩收拾行囊。
想到即将进入温暖的宫室,不再每日冻得打哆嗦,我禁不住一边收拾一边哼起了临沂小调。
“小主,不是我说您,您为何不去求皇后娘娘,反而去求瑜贵妃。要知道,若不是瑜贵妃,淳贵人便不会...”说到这,喜娟似是觉得不妥,住了嘴,过一会,到底是不忿。“您听听瑜贵妃说的什么话,什么侍疾,她当她是皇后娘娘吗,一个妃嫔也配叫别的妃嫔侍疾...”
窗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啪!”喜娟话还没说完,我便一巴掌挥了过去,“不许诋毁瑜贵妃娘娘!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若无娘娘的恩典,我们定是熬不过这寒冬的!”
我这一巴掌用了劲,直接把喜娟打得跌坐在地。喜娟捂着脸,抬眼看我,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早先里受了那么多刁难,我都不曾见她这般落泪。这泪掉在我心坎上,打得我心肝颤颤巍巍。
她看我半晌,眼神逐渐陌生。
“小主,你变了,你以前虽莽撞但嫉恶如仇、恩怨分明。你与淳贵人一刚一柔,虽看着两样,但心底里,你两都是一样的人,所以才能相交多年结为老同,什么时候,小主你为了活命可以变得这么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了?”她声线悠悠,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寒气。
“淳贵人是怎么死的,小主难道忘了?”
“小主势单力薄不能为淳贵人报仇我可以理解,但我万万没想到,小主竟然为了一袭暖风,情愿侍奉杀友仇人!”说着,喜娟的泪簌簌的往下掉,看我眼神却逐渐冰冷寂寥。“小主,你还是原来的小主吗?”
我一时无言,待反应过来想上去拉她,别被她躲开了,一扭身,跑了出去。
我们还是搬进了瑜贵妃的昭阳宫,虽然只住在偏殿的一个小隔间里,但无处不在的温暖空气贴合着我的肌肤,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好像又回到了冬日里吹着暖气晒太阳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