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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登基后,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除掉你。”他冷着声音道:“柳轻眉,你全盘皆输。”
我确实输了。
我们曾是最亲密的枕边人,贺卿舟那么了解我,能算好我的每一步。可是他一直防着我,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太大意,太自信了,十年来我一直被贺卿舟营造出来的温柔假象所蒙蔽,总是习惯性的忽略他的野心。
贺卿舟用手帕擦掉我脸上的冷水,“你这张脸也毁了,对朕来说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过两天自己选个死法吧。”
他刚一出去,就有人来喂我药,我身上还虚软着,挣脱不开,吃了药后又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火光,烤得我脸颊发烫。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陈声的背上,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你中计了,赶回来救你,大将军,我烧了一座城,你该不会怪我吧?”陈声的口吻很轻松,可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没有那么好过。
两军交战,贺卿舟的那些武夫前来阻拦我们,陈声将我放在马背上,让马带着我出城,他留下来断后。
火光里,他的背影如此伟岸,却因为马的疾驰而变得越来越小。
可是我不能放任他送死,马跑了几里路,我才强撑起身体,拉着缰绳赶赴晋中城,路上捡了两柄沾血的剑。赶到时陈声被身后两人压着胳膊,两把大刀分别在肩膀两侧。
我将两柄剑刺入陈声身后两人,他胳膊得以解脱,左右给了拿刀的两个人的一拳,借着我的手上了马。
陈声没有问我为什么回来,我看着剩下的十几个武夫,感到身体里的力量在慢慢恢复,问道:“与之一战,如何?”
陈声畅快大喊:“那便一战!”
于是我们折返回去,酣战过后,天光大亮,我和陈声累得躺在血迹未干的地上,相视一笑,身边陈列着那些武夫的尸体。
贺卿舟此刻估计已经回了京都,而我并没有全盘皆输。
收下晋中城后,我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攻到京都时,已是第二年秋,李言蹊前来投靠,说姜晚岑得知我死后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现在还怀了贺卿舟的孩子,每天都要靠汤药吊着命。
我问道:“如果日后我称帝,你可还愿意娶她?”
李言蹊跪在地上叩谢:“若能娶她,我必生死相随。”
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情绪,贺卿舟说“我永远不会纳妃,永远是你一人的丈夫”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这些诺言,说的人早就忘了,只有听的人还记得。
姜晚岑在宫里应该不知道我起义的消息,她这样处境危险,让我十分心慌,五十万大军压境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慌过。
京都城门紧闭,火箭齐发,贺卿舟学聪明了,知道用我的法子来堵我,但是我用火箭,是因为江南外围是天然的护城河,城外的人若不渡河根本进不来,而京都,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