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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这一件事,胡乐先生却是很严肃和慎重。
“风筝同学,你为什么在老朽的课堂上,公然睡觉?”
“我……”听着他那般慈蔼的声音,我竟然心软地无言以对。
他叹了口气,说道:“念在风筝同学初犯,又是新来不了解实情,老朽这次就不预备向院长禀告了,但下不为例,切记。”
“先生!”那女同学顿足,像是很不服气,“您老的心胸怎么就如此宽广呢?原谅了她不打紧,但是她影响了我们上课的时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但是……”
“对,要算,一定要清算。”这时全班的同学都跟着瞎起哄,闹了起来。
胡乐瞧了瞧她们,又看了看我,见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叹着息说:“罢了,风筝啊,你就出去‘面壁思过’吧!”
面壁思过?我疑窦丛生,面壁该找块墙壁来面才对啊,教室的墙角最合适不过了,怎么还要赶我出去。
当时我不懂先生是有意放我一马。他看出来了我旅途的疲惫,意要我去好好休息。
心想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便起身恭敬拜别。出门时,瞥了一眼刚才幸灾乐祸的女同学,见她娇俏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顶多不到十五六岁之龄,然而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头蕴藏着许许多多的鬼主意,一张小嘴撅得可爱,但伴着玩味。
我真不明白,难道古代的女子也这等爱玩?尤其是跟陌生人找茬。
信步来到院中,不知为何,自从昨天见了“那人”,心中便一直惴惴地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堵在心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凉风习习,让我脑子一阵子清醒。忽听得嬉笑之声聒耳,抬头顾盼,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往日同学们踢蹴鞠玩耍的地方。
午阳光映,那里有一班男学子,围绕着一个圆物,在你争我夺。
他们分成两队,以红色和黄色的布条为记号,绑在手臂上,辨出敌我。
忽然,红色的一个队员用力过猛,嗖的一下,将蹴鞠踢到了我的面前。余势未衰,在地面又滚了几滚,最后躲到了草丛里去。
一位男生奔跑过来,见了是我,步子忽然怯住了,犹豫一会儿才上前,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姑娘,我……我不是……你儿子。”
我一听得这话,就忍不住“噗嗤”了一声,细细打量着他,原来此人便是早上的胖子。
圆圆的脸蛋,健壮的身材,汗水浸湿了他的脸,从发丝溢下来,滴到地面。是一脸的紧张。
我笑了笑,把蹴鞠捡起还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忸怩了一阵,将球接过,说道:“我姓郑,叫郑智,因为身材长得有点胖,他们都管我叫小胖。”说到他们的时候,回头瞧了一眼场上的同学,听他们都在仰天大笑,面色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敢情是在讽刺。
我搭了搭他的肩头,安慰着说:“长得胖又不是你的错,只能证明你的分量重。”小胖听了我的这句话,突然转过身来,眼睛亮了:“姑娘,谢谢你,你的鼓励我不会忘记的。”我笑着点头,其实那句话是对是错,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