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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我的肩膀上下去,我一直牵着他的手,拽的很紧,生怕他会走丢了一般。
继续走,如果按照感觉我一直都在往我一开始面朝的方向走,应该还有一小段路程才对。
再等一会儿应该就能走出去了。
但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只感觉脚又踢到了墓碑,我蹲下去查看,整个人发热。
上面刻着的还是我的名字:陈良生于一九九七年,卒于二零一五年。
也就是说我刚并不是在笔直走,而是在绕圈子。
我重新抱起阿童,直接朝前跑,没过多久我又看到了这个墓碑。
陈良生于一九九七年,卒于二零一五年。
陈良生于一九九七年,卒于二零零五年。
这一晚上我一共看到了五遍,也就是说我已经在原地绕了五圈了。
视觉除了大雾还是大雾,声音除了蛙鸣还是蛙鸣,就犹如一个无头苍蝇一般瞎撞。
当我再打算去牵阿童的手继续走的时候,我却感觉不到手的存在。
摸空了!
惊恐感立马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我转头去看,原本站着阿童的右侧,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能够听到阿童在喊我,我也回应他的发出极力的嘶吼。
声音从我右边发出来的,我朝右边跑了一小段路停下仔细注意周围的情况,没有阿童全是雾。
我抬头看着天,漆黑一片感觉整个人在天旋地转,我当初把阿童放下来最担心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声音这次是从左边传来的,我往左边一直跑,声音从后面传来的,我朝左边一直跑,除了墓碑还是墓碑。
整个如同疯了一般,无助感这次算是彻底体会到了,煤油灯的火光没有之前那么亮,整在晃晃悠悠地暗淡下去。
等到它熄灭的时候,就如同希望一般一同熄灭了,我跪倒在地上,喊了一声阿童。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我在这。
听似很近,但就是找不到准确位置,还有多久能够升起太阳,还有多久雾才会散去,阿童到底在哪。
附近除了蛙鸣之外,多了两声犬吠还有些许不知道是何生物发出的叫声。
我已经完全被乱了阵脚,如果阿童走丢了,我怎么向道长交代,我左冲右撞,被一木桩绊倒在地上,摔出去很远。
躺在地上,感觉整个身体被雾所笼罩一般,它就是跟着我走的。
手压在眼睛上,爱咋咋地吧,等到雾过去再说,等到天亮了再说吧。
体力已经透支了,我现在就想睡觉,太累了,希望阿童没有什么事吧。
“集中精力,别被眼睛看到一切欺骗了。”我脑海中突然想起猎户叔和我说的话。
小时候因为老妈告诉我他不是一个什么正经人,所以他说的话我都当玩笑在听,现在想来,或许他真的走出过鬼打墙。
我站起来,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有什么东西将我往前推了一步,我转身。
没人。
雾中伸出一只手,我一拍它就消散了,又从另一边伸出一只手,我全部都击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