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他以沙哑到让人骨头都酥了的语气，在她耳边开口：“乖乖养伤，等我回来疼你。”
晏峋走了。
宋朝欢跟做贼似的，一路藏着躲着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缓上一口气，门骤然敲响。
她的心惊动，问：“谁？”
“我。”
宋朝欢调整呼吸，套了个外套，拉开门。
徐静狐疑地看着她，“你刚才去哪儿了？”
她扶着腰身，“没去哪儿。”
“那我让佣人送餐给你，她说你没理她……”
“睡死了，没听见。”
宋朝欢很累，没有心情应付她。
“妈，我学校明天有演出，晚上不回来了。”
徐静皱着眉，“你伤成这样，还怎么表演？把你老师的电话给我，我给你请假。”
“我是主舞，请假了很难这么快找到代替我的人。”
宋朝欢边说着，边收拾了几件衣服。
眼看徐静不同意，她又说：“我等会儿会去医院一趟，看过之后再回学校。”
她向来倔，徐静知道拗不过她，念叨了几句“注意伤势”，就由着她去了。
宋朝欢回了学校。
演出的确有，但不是明天，而是下午两点。
她也没去医院，买了只药膏涂了一下，下午顶着伤痛上了舞台。
晚上回寝室，她疼得床都快下不了，涂药的时候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室友听见。
第二天，宋朝欢在学校和辅导班那边都请了三天假，也给晏峋发了询问信息：
「你最近很忙吗？」
报了偏远的一家医院地址，她上了出租车。
十来分钟后，手机震动。
「有事就说。」
简短，冷硬。
这就是平时的晏峋。
宋朝欢快速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你知道的，我这几天学校有节目，训练挺累的，如果你不回晏家的话，我就在寝室住了。」
这话过去，石沉大海。
朝欢知道他早晚会看见，或许还会生气，但她管不了这么多。
下车后，她走进医院，直奔妇科而去。
手术是她上周就预约好了的，所以流程很快。
坐在等候区时，宋朝欢垂着脑袋，盯着指尖发呆。
刚才的医生说，孩子才六七周，只有两厘米左右，实际上她完全感受不到这个孩子的存在。
从她第一天知道怀孕了开始，她就从没想过留下这个孩子。
一个不被知晓和期待的孩子，除了阻挠她离开，没有一丁点用处。
“宋朝欢在不在？”
护士出来叫人了，她站起身。
“是我。”
护士等着她走近，跟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带她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泛着冷光，宋朝欢站在边上，十指微微发麻。
医生戴着口罩，看了她一眼。
“手术很快的，打了麻药不会疼。”
宋朝欢轻声：“好。”
她在护士的搀扶下躺了上去，冷炽的光打在脸上。
麻药推入身体。
她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天色渐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