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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不能告诉她,往日里那个纵马闯街,揪太傅胡子,偷陛下玉玺的候府三小姐是为情所伤,不愿再笑。
我没回答,紫云看我终日郁郁寡欢,终于是忍不住了,“季将军三个月之后就要娶妻了,小姐你真的忍心吗?”
我愣了愣。
我与季长贺青梅竹马他待我极好,总是在父亲罚我时给我偷偷送点心和爱吃的果子。
若不是圣上忌惮定远侯府,若不是徐慧婵体弱多病早早就死掉,我本该嫁给他的。
可我嫁进东宫才不过短短几天,他竟要娶别人。
我不甘心。
我让紫云去宫中打听,得知皇后不日便要宴请京中贵女儿郎。
季长贺出身武将世家,又即将要娶恪宁郡主,不会不来。
我去求了皇后赏我出席,即便我知道几乎没人愿意我出现在那里。
皇帝因为太子逃婚而震怒,连夜命御林卫去追,这么长的日子了没有半点消息,我母家也被皇帝再三打压,削权剥爵,一夜败落。
而我这个哪里都比不上徐慧婵的太子妃,自然也是受尽白眼。
可我还是去了。
我一出现便引得众人纷纷议论,宴席之上,季长贺身边坐着我向来瞧不上的恪宁郡主,二人恩爱有加,仿佛将我当做空气。
我真是觉得讽刺。
恪宁自小就没了母亲,被人寄养在皇后宫中,她的姊妹兄长都不喜欢这个瘦如柴鸡的妹妹,当时一众玩伴里,只有我看不惯欺软怕硬,愿意救她一命。
不料数年后的今日,她反咬一口,成了我心上人的妻子。
我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咬碎了后槽牙。
我心里升起妒恨,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后所出的祁王忽然到了我的身后。
紫云被吓得连忙跪下。
“不知嫂嫂,这是在看什么?”
祁王宋鸣川是皇后最小的儿子,也算是我的表哥,他自小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主动前来挖苦我,也定不怀好意。
我收回目光,淡然将他推开。
“滚开。”
宋鸣川直接无视我的态度,忽然俯身坐到了我身旁。
“嫂嫂,我那痴情的兄长为了找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你如今为他人生恨,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我蓦然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转头时面上仍旧是厌恶。
“你胡言乱语什么?”
宋鸣川别有深意的笑着看了我一眼。
“娘娘真是好福气,把我离国几个储君耍的团团转,还肯让一身傲骨的季将军为你卖命。”
他笑着重复,“真是好福气啊。”
我直觉他知道些什么,可看宋鸣川这副纨绔模样,又十分不确定。
世人都知道祁王自幼便身有残疾,十岁前依靠轮椅行走,十岁之后好不容易能够自己走路了,却被歹人灌下毒药,自此再不能习武,身子骨也一落千丈,没日都要靠喝药吊着命。
所以数年前那场惨烈的储君之争,他也因此幸免。
但我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