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石头谁当个宝！爸你看她把我打的」
养父连瞅都没瞅，随手抄起笤帚痛骂道：「你给老子滚出去跪着！别碍着你老子眼！」
我白了一眼走出去。
这身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丝毫不觉得寒冷，毕竟我本来就不是人。
2
第二天除夕，我们回养爷爷家过年。
刚进家门，这些亲戚看我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鄙夷。
我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不碍事的地方，就听见隔墙摘菜的婶娘嚼舌头。
「我昨天去老三家要点酸菜，看见姑娘在外边待着，就穿着单秋衣，说是小宇拿了块她的石头就被打了」
「打了？不就是块破石头？小宇是咱们家命根子，她以为自己谁呢？」
是呀，陈宇这棵独苗苗。
在这个家他就必须是绝对正确。
这时候养奶奶走到我跟前，我抬头望到居高临下的面孔。
「是你打的小宇？」老太太一笤帚打到我的后背，「去给我孙儿跪下赔不是！」
我揉着疼痛的后背歪头看着这半死不活的老太太，「不是我打的。」
老太太强词夺理道：「难不成我孙子自己打自己？」
我实在不想和这家人沟通，摆着臭脸不理会。
从老太太身后的陈宇钻出来喊道：「呜呜呜——奶奶就是他！快让她跪下！」
我无语。
按照以前我就跪下来受罚了，但是这次没必要了。
3、
老婶子看着情况走过来笑道：「丫丫给小宇赔个错就完事了，你小妹在家教她写作业。」
有了这个台阶我顺势道歉：「对不起！不等出大年给他收尸吧。」
此话一出，老太太一下子气得摔在地上。
破口大骂道，「你个小崽子，老三赶紧给她卖出去！小贱玩意屁眼子都不开个花……」
老婶子眼尖手快地抓着我的衣服就往门外推，在我耳边小声嘀咕着让我去她家找妹妹。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因为忙年村道上都没有什么人，一团青灰色的浓雾在皑皑白雪上显得格外明显。
「你他妈的也来看我笑话吗？」
听见我友善问候，苞米垛上出现一个头上戴着兔子耳朵，穿着喜庆红色大衣的男人。
他拿着一杯奶茶在苞米垛上盘腿坐着。
「今年兔年，我刚割了守年兔子的耳朵带上，好看吗？」
「丑死了！」
我没好气地大步爬上苞米垛，抢过他的奶茶自己喝。
这我倒不是汉子茶，只不过我没钱买奶茶，都是从他这里蹭的。
「哎？你护身符怎么没了？」
他谨慎的耳朵竖起来，长指甲一下子划开我脖颈的秋衣，脖颈间空空如也。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那碎鬼方凡人要是戴上轻则百鬼上身，重则万魔撕咬永世不入轮回。不会你用碎裂了吧？」
4、
他眉目间似乎闪过一丝担忧，看我出神一手夺过我手里奶茶叼在嘴里。
我气得想要一脚踹他下去：「龙傲天！你不好好当你的城主来看我笑话？」
